菡萏眉心扭了起來,嘟着嘴道:“才不要他,直愣愣的都不會說句好話給我聽。”
“他就那性子,你與他置什麼氣呢?”給她戴上帷冒,再給自己戴上面紗,與已經易好容的謝無呦颔首,前後走了出去。
容清樾着一身勁裝翻身下馬,梁郝從門内出來站在她身側,看着她的身後提醒:“殿下,有人尾随您回來了。”
她輕輕側身,漫不經心地往後看,那渾身不着調的男子倚着牆站着,感受到她的視線還不羁笑着揮了揮手。
容清樾道:“那是蕭世子,你去請人進來。”
“是。”
蕭世子與殿下師出同門,都曾在鎮南王手下學過武,算得上師姐弟。
“師姐,這麼多年,别來無恙啊!”
容清樾跨入前堂院子,還沒進屋就聽身後爽朗一聲,随着拳頭破空而來的聲音,微微側過身,不多不少剛好躲過蕭烨白揮來的拳頭,擡手鉗制住他的手腕,發力将人躍空拽到身前。
蕭烨白這些年也不曾閑着,眼看就要摔在地面,腰部發力旋轉,脫離了她的控制,恢複自由的一瞬擡手就向容清樾拍去。
師姐師弟兩個出招極快,晃眼間不知道推打了幾個來回。
茗生坐在輪椅上陪李緒在廊下,看着院子裡激烈的情景。
他喃喃:“都是高手。”
李緒朝他的方向偏頭:“什麼?”
“我說,公主殿下和這個闖進來的人都是武學高手。”茗生也會武功,可以一抵十,他是高大人從幾百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中挑出來陪伴、保護主子的近衛,在南啟他足夠優秀。
但現在他看不透他們的底在何處,他們浮于表面的這些招數他都很難招架。
很明顯,如果他與院中的這兩人對上手,不出十招必敗。
“另一人是誰?”李緒看不見,他聽得出打鬥的聲音。
茗生看容顔也不認識是誰,但他知曉的東西多,答道:“他方才稱公主殿下是師姐,應該是北晉玄關侯的嫡子,蕭烨白。”
李緒沒有印象。
茗生看看容清樾,再看看自家主子,半調侃半感歎道:“公主殿下身邊藍顔挺多。”
李緒摸着可能在容清樾眼裡不會感到驚喜的物件,默了默說:“走吧,殿下在忙,也沒時間聽你我道謝。”
另一邊容清樾和蕭烨白結束了比試,以蕭烨白被鉗制得死死的為結局。
容清樾松開手,接過梁郝遞來的帕子擦拭手心的潮濕。
蕭烨白朝廊下望過去:“那就是你新收的面首?”
“放尊重點,他怎麼說都是南啟皇子。”容清樾皺眉,“面首隻是暫時給他保命的一個身份。”
“好吧好吧。”蕭烨白聳聳肩,很是自在的朝廳堂走進去,一屁股坐下,提着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過實話說,南啟皇子長得确實俊俏,難怪你會大發慈悲。”
以他自小與師姐相處下來,師姐的為人他很清楚,不會那麼輕易就對一個陌生的人大發善心,非要保他的命。她不心狠手辣要人命就不錯了。
質子啊,師姐是想到太子了吧?
容清樾卸了護腕,和蕭烨白一樣懶散的坐下:“說吧,來找我什麼事?我可不信你跟了我一路,就為了來和我比劃比劃。”
蕭烨白頓時明白,從雍華樓出去,她就已經知道他跟着他們了,要不是知道是他,或許早就被解決了。
出了雍華樓,他一路跟随,見着蒙面化了易容妝的師姐帶着小侍女去了城郊的小屋,換一身幹練的衣服,就像剛從練兵場出來的模樣。
每一個人在皇城中都是看似自由,實則都被他人監控。
蕭烨白從懷裡拿出那日宋時雨偷偷放在安讓身上的玉佩:“進城那天宋時雨故意在路上偶遇我,在我侍衛身上放了這個玉佩。”
容清樾接過看了看上面的紋路,玉是上好的玉,雕刻一隻小貔貅,可以看出給宋時雨這個玉佩的人很寵愛她。
翻來翻去也沒找出有用的東西,玉佩也沒有暗藏機關,容清樾将玉佩還給她:“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但這東西貴重,她會找機會找你要回去。”
蕭烨白了然,宋時雨是想找一個能和他再次見面的機會。
但是有必要這樣麼?她父親是丞相,她是嫡女,要見他,随意設個宴就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