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商人,吃了幾口菜後,便談起今天的正題來。
談着正起興,眼看着就要達成合作了,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闖了進來,他穿着一身皺巴巴的西裝,皮鞋上沾着泥水,一臉落魄。
三位老闆的神色都有些驚慌,這個人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周至勝來到顧望西面前,憤怒地控訴:“顧望西,我陪你打天下,你就這麼對我,挖了個陷阱給我跳!害得我的身家全沒了!”
顧望西雖年紀輕輕,但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的,從不給人留話柄。是他做的又怎麼樣,周至勝背叛了他,他不下點狠手,殺雞給猴看,眼看着攤子越攤越大了,以後豈不是個個都想着造反。
顧望西将手裡的酒杯一放,看着周至勝,溫聲勸告說:“回去吧,想想嫂子和孩子,免得他們找不到人擔心。”
但對周至勝來說,顧望西能如此地雲淡風輕,惺惺作态,不過是他是如今的勝利者,而他是失敗者,顧望西已經懶得看他這個失敗者一眼了,痛打落水狗未免失了風度。
周至勝憤恨地盯着顧望西,恨不得咬死他,“顧望西你對得起我嗎?!”
顧望西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來,語氣平鋪直述,“周至勝,當初你在香港的建築事務所工作,背了黑鍋,是我不計較你在業内的名聲,收留你,給了你一份薪水可觀的工作。帶你到大陸來,給你提供平台,甚至計劃以後讓你當上海的一把手。”
“誰知道你不僅貪婪吞公司的錢,不僅想自己另起爐竈,還想帶走我精心培養的團隊,留給我一個空殼子。你對得起我嗎?我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顧望西一臉受傷的模樣,引得合作夥伴面露同情,這種白眼狼怎麼下死手也不過分。
其實,周至勝的出走根本沒對顧望西造成任何損失,反倒過來幫他清理門戶。早在周至勝貪款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不過那時他忙着進軍南方沿海市場,沒空管這事。後來也沒管,是看在周至勝這人确實有才能,他貪的那點錢遠小于他為公司創造的價值上。
但背地裡偷偷在香港注冊公司,這他就不能容忍了。
“顧望西!”周至勝大喝一聲,舉起椅子向顧望西砸去。
“顧總小心!”
顧望西一個側身,擡腳将他手裡的椅子踹飛,沖着周至勝臉上來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這時領班帶着保安終于到了,顧望西沒看被保安制服的周至勝一眼,他低頭整理西裝領帶,說:“麻煩幫我報警。”
經理進來道歉,顧望西一擺手,大度地表示:“不礙事。跟他們沒關系。”
鬧事者被帶着,地上的殘局也被收拾得一幹二淨,菜品重新上過。
三位老闆坐下來,恍然驚覺,顧望西這位二十出頭的歸國華僑,表現得溫文爾雅,紳士可親,但他打人的動作卻十分淩厲兇狠。
回想一番此次會餐,顧望西不動聲色地将談判主動權握着掌心裡,竟一直未讓他們摸到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