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清楚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男人聲音低沉帶着寒氣,一句話竟然把姜淼吓得身體打了個顫。
“說就說嘛,你幹嘛那麼兇?我不就是想穿新裙子,我媽又不給我錢,周婷說隻要我讓最好看的那個摔的流點血,她就把從香港帶來的時髦貨給我。所以我才讓你走遠點,别看比賽。”
“難得,你這厚如城牆的臉皮還知道怕丢人。”
梁夢将男人嘲諷的輕哼從耳邊拂去,嚴肅道:“我不為難你,一會兒你當着她的面說,把這事對上了就成。”
姜淼抿了抿嘴,抓了抓手裡的包說: “裙子我不會還的,我已經穿過了。”
梁夢笑了一聲:“那是你們的事。”
再看賽場上,周婷如願的保持第一名的成績,這是她穩操勝券的項目,隻是後面兩個人咬的很緊,讓她壓力倍增。
還有三圈。
還有兩圈。
隻剩最後一圈。
看台上的領導好像再議論她,是不是覺得她擅長運動,可以考慮滿足她的訴求?梁夢憑什麼能在好單位坐辦公室?而她卻被分配到連住宿都沒法解決的窮鄉鎮?
她要留在城裡,燙發、穿裙子、戴手表,梁夢有的她也必須得有。
隻剩半圈了,隻是她想的太過入神沒看到前面的一小塊石頭,一腳踩上去腳底傳來的痛讓她身子一歪整個人摔下去,想起來但刺骨的痛讓她龇牙咧嘴地看着身後的人一個個繞開她往終點奔去。
最後還是老師過來把她扶起來帶到休息區,叮囑她要是不舒服記得去醫院檢查下。放眼望去也不知道誰能來幫幫她,看到劉甯安朝這邊走來,她宛如看到救星一般紅了眼眶,伸手揮了揮,卻眼睜睜地看着他走向了梁夢。
周婷眼底第一次沁出嫉恨的濃墨,心中幼苗在憤怒和怨恨的渲染下長出了葉片。
沒多久,她看到梁夢、劉甯安往這邊走來,而身後還跟着一貫張牙舞爪的姜淼,還有她那個哥哥。一絲慌亂彌漫上心頭,風雨欲來的預感讓她艱難的吞咽口水,強裝鎮定。
“周婷,我們今天幹脆把事情全都說清楚。明知我身體不好瞞着我給我報名,這事兒不論是不是我傳出去的,我有抱怨也是天經地義,畢竟你一個好心說不定就能要了我的命。”
周婷身體一顫,她怪梁夢死咬不放讓她難堪,但不可否認她也後怕,如果剛才梁夢有個好歹,她逃不掉的。所以她沒有辯駁。
倒是旁邊的劉甯安直皺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婷:“你擅作主張卻怪夢夢沒幫你隐瞞?這事兒是我說的,被哪個多嘴的傳了出去,你要怪就怪我吧。”
周婷眼睛裡的小火焰瞬間熄滅了。
姜淼在旁邊看人護未婚妻看的正樂,突然被旁邊不耐煩的男人推了一把,隻得把周婷來找自己,拿裙子收買自己的事兒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梁夢甩開這個“吸血鬼”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兩件事在外人看來畢竟是小事,背後藏的那些看不見的較量隻有她們知道。再就是周婷這會兒黴運纏身很顯狼狽,她追着打死她反而顯得自己氣量小,沒必要讓人指着自己議論。
“既然都說清楚了,就到這裡吧,周婷,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梁夢話音落下,那個穿花襯衣的男人笑出了聲,見她睜大眼瞪他,他反而聳聳肩,坦然的說:“多大了,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