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道歉，柳燕的臉上又露出了好脾氣的微笑：

“沒事的，隻要不把哥哥拔成秃頭就行了。要是哥哥成了秃子，還怎麼給珠兒當‘模特’呀。”

“啊哈……那倒不至于。”蕭珠忍住笑意道。

不過真的很難想象，沒了頭發的柳燕會是什麼樣子……

鬼使神差地，她将那根頭發揣進了衣兜裡。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攤位旁已經圍了一堆女子，上至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下至牽着母親衣袖的小女孩。

很顯然，她們都是沖着柳燕來的。

烏發半披的柳燕，樣貌更多了些隽秀。乍一眼看上去，還有幾分像女孩兒。也難怪為他駐足的人會不計其數了。

事實證明，長得好看的人無論在哪都會引人注目。這也是蕭珠讓柳燕當模特，而不是自己親自上場的原因。

不過，眼下賣貨才是正經。蕭珠輕咳一聲，然後以比平時稍大的音量吆喝道：

“賣桂花油喽！深山摘采、手工制作的頂級桂花油啊。隻需一滴——”

她将裝有桂花油的瓷瓶打開，倒了一滴在手上，然後将它均勻地抹在柳燕的發梢上：

“看，頭發立馬變柔順了。比緞子還光滑！”

蕭珠輕輕一抖，萬千青絲便從指尖傾瀉而下，恍若上好的黑色絲綢一般。在陽光的映射下，竟然閃爍出鑽石般的璀璨光芒。

目睹此情此景，人群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哇！”

蕭珠跳下闆凳，将方才盛有桂花油的瓷瓶遞給位置最近的一名女子，然後大聲道：

“想要體驗的姐姐們，都可以來免費試用啊！”

下一秒，人群叽叽喳喳地議論了起來：

“這味道真好聞。”

“比店裡賣的還好，價格也便宜。”

“這麼大一瓶，能用上小半年呢……”

很快，便有一位白皙豐滿的中年女子來到了攤位前。可買了桂花油後，她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直勾勾地看了柳燕一眼，指向他尚未被束起的頭發道：

“可以摸摸嗎？”

柳燕笑眯眯地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

他煞有介事地停頓了一下，道：

“要另外收費哦~”

“要收多少呢？”女子不依不饒道。

柳燕并不言語，隻是向她伸出五根手指。

“五文？五十文？還是五百文？”女子問。

柳燕笑着搖搖頭，道：

“五百兩。”

女子的嘴巴立即張成了 “O”形，還沒等她的嘴型恢複過來，柳燕便接着道：

“——黃金。”

五百兩黃金，哪怕是傾盡家财也拿不出這麼多吧！

女子隻好作罷。一旁的蕭珠卻不由咧起嘴角：

自己沒花一分錢，就把柳燕的頭發摸了個遍，真是賺翻了！

總的來說，蕭珠的“美男計”很是成功。盡管桂花油價值不菲，還是有不少小姐姐願意掏錢。手頭稍微拮據點的，和好姐妹湊一湊也就夠了。很快，原本滞銷的桂花油便被一售而空。

蕭珠心裡暗暗得意：

自己要是還在現代，準能通過直播帶貨實現财富自由！

轉眼間，又到了數錢的幸福時刻。蕭珠手法娴熟地清點着銀錢，念念有詞道：

“九百一、九百二、九百三……”

今天買糕點賺了六百五十文，桂花油賺了三百九十文。不計成本，那就是一兩銀子零四十文。

柳燕見她數好了銀錢，道：

“今天有勞珠兒了。哥哥要兌現承諾，給珠兒買衣服！”

“不用的，燕哥哥，我就穿舊衣服也挺好。”蕭珠連忙推脫。

好不容易掙到的錢，就這樣花出去也太可惜了。而且——

她有些苦澀地想：

自己長得其貌不揚，就算穿了新衣服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吧。

然而，柳燕卻執意道：

“不行。哥哥說到就要做到，況且過幾日就是冬至了。冬天到了，最緊要的是一件合身的棉襖，不然得了傷寒可不是玩的。”

也是。古代的醫學技術不比現代，一點小病就可能讓人一命嗚呼。蕭珠現在穿的這身衣服短了一截，身上已經有些涼飕飕的了。

見她的态度有些松動，柳燕道：

“咱們先去成衣鋪看看，找不到合适的就去布店。”

話畢，他便牽着蕭珠的手，朝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