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書學再說什麼,陳澤貴一把提起兒子的領口,将其提溜到了後面的柴房,關了起來。
然而無論他們反應多麼迅速,這場壽宴都已經辦不下去了。陳老太爺也罷,陳老太太也好,都難以露出笑意。赴宴的人見到主家的臉色,自然識趣,紛紛借口離開了。
精心策劃的壽宴落得這樣一個結果,又是因為過繼這件事才導緻的,陳澤成也不好多留,帶着妻女匆匆回家了。
此後一段時間,段氏都不再尋事了。過繼一事就此暫停,秦氏母女松了一口氣,又有些擔心陳書學的近況,隻有陳澤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當他和秦氏回老宅請安時,陳老太爺和陳老太太又皆托病不見,也無從知曉後續的事宜,隻聽說陳書學被陳澤貴送到了外地的書院,可能在中秋節前都不會回秀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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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太爺的壽辰之後,距離這一年的秋帷便隻剩下三個月了。
秦氏早早就開始為陳澤成準備考場用品,趁着這些日子天氣晴朗,她帶着秦媽将陳澤成為新作了衣衫,又特地托陳舒青的舅父從京城捎回好墨好筆。
陳舒青則絞盡腦汁思考如何為父親補身體,如今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陳澤成能否中舉之上。陳舒青自穿越而來之後,漸漸理清了自己對未來的規劃,如果這一次陳澤成能夠秋闱中舉,那麼她接下來的計劃才能逐步開展。
對于前世總是自立自強的陳舒青來說,這種要依靠别人的感覺并不美妙。可是限于時代,她隻能暫且忍耐。
陳澤成本人壓力更大,他在書院裡日夜苦讀。秦氏不放心,就常常讓陳舒青去瞧他。
這一日天氣炎熱,陳舒青特地做了爽口的拌木耳等菜,配上香氣四溢的粥。她一端出來,秦貴就露出陶醉的神情,贊道:“小姐手藝真好!”
陳舒青笑着給他盛了一碗粥,撥了一半的菜并新作的面餅一起遞給他,秦貴也不客氣,接了飯食就退到外面吃飯去了。如今書院裡除了陳家人,便隻有一個看門的老蒼頭,地方很寬綽。
陳澤成放下書,歎了一口氣。陳舒青心裡好笑,隻道:“父親可是不喜歡這些?”
愛女親自做的飯食,莫說本就色味雙全,便是真的難以下咽,陳澤成也斷斷不會說出嫌棄的話來。他搖頭道:“怎麼會,青兒的手藝是越發好了。”
陳舒青含笑為他盛飯,陳澤成卻又歎了一口氣。陳舒青依舊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隻專心擺放碗筷。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随着秋闱的日益臨近,大齡考生陳澤成的心理狀态就不斷發生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