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與陳舒青卻知道經過這一年的風風雨雨,除夕晚上的團年飯未必會像陳澤成想的那樣一團和氣。母女倆都打點了精神,帶着親媽和柳枝,坐上車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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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河老宅距離秀水府城并不遠。陳澤成一家申時出發,不過兩刻就到了。
這一帶本就是陳氏族人聚集之地,到了新年前後,族人之間往來拜年十分熱鬧。而此刻的陳家門前,卻是冷冷清清,似乎已經被族人們遺忘了。
陳澤成非常詫異,他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正在他疑惑的時候,老宅中門打開,陳澤貴滿臉笑容地迎了出來。
他仿佛全然沒有受到冷清氣氛的影響,滿心隻想着要和自己的弟弟一家人團年。
陳澤成隻是不将太多心思放在這些世俗事務上,又不是真的愚鈍,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關于段家與霍部人勾結一事,他自是痛恨不已,但他從不曾認為自己的兄長也參與到了其中。如今族人這般落井下石,陳澤成亦有些憤憤。
要知道,無論是從前的白木書院,還是重建後的白木書院,一直都對所有的陳氏族人開放。隻要陳氏族人的子弟有心向學,陳澤成就是不收束修,也要将之收入學院。
而陳澤貴在開始跟着段家做生意後,對于族人也是盡量提攜,這幾十戶陳氏族人中,幾乎有一半的家庭都曾經在陳澤貴的生意裡獲利,或者幹脆通過陳澤貴到段家任職。
如今他們卻将陳澤貴棄如敝履。
陳澤成一把握住陳澤貴的手,道:“兄長,是弟弟來晚了。”他若是早就知道陳澤貴如今的情形,根本不會顧忌其他,一早就要回家的。
陳澤貴面上也十分感動,心裡卻一絲兒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