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巍峨的城牆,世人難以窺伺宮内的情形。
但初二晚上墨雪衛令主殺人這樣的轟動新聞卻不會受到任何的阻礙,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墨雪衛特殊的身份,更增加了此案的刺激程度,引得各種流言在帝京的酒肆茶坊中蔓延。
“據說那書生就是喝醉了酒,竟引來這樣的殺身之禍。”
“皇城腳下還敢謾罵女帝,他那是自尋死路。”
“你是親耳聽到那書生的話了?不然如此肯定。”
“是啊,是啊,酒後亂言幾句怎可當真。”
“便是罵人觸犯了律法,自有官府處置。墨雪衛不過是仗着自己乃是陛下的親信,方才如此行事。”
“哼,誰知道他們奉了什麼的命令。女主——”
“悄聲!”
被殺的書生名叫米陉,乃是河東府的一名秀才。因為歲考成績優異,所以得到了當地學官的推薦,得以進入國子監學習。
然而國子監中藏龍卧虎,原本是一地翹楚的米陉到了這樣的環境之中,壓力頗大,幾次歲考都落在末尾。
“原來是一個失意的舉子。”玉啟聽完丘敦雨的描述,若有所思地道,“他這樣的身份,愛發牢騷也是常事。”
陳舒青卻有些别的疑惑,她朝着丘敦雨問道:“事發的地點是在城南玉陽坊?”
丘敦雨點頭應是。
“我在帝京的時候,為了給父親和書院選書特地去過玉陽坊,那裡彙集了四五家書院,都是面向普通書生的。”所以物價低廉,又有許多書坊,這才引得陳舒青前往,也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覺得這裡面有問題?”玉啟雖然之前都生活在帝京,但因為鄭郡王家素來低調行事,她甚少出門,對城南一帶的了解,甚至還不如陳舒青多。
此刻,她們三個人正坐在秀水太守府内的花園裡的暖閣中商議如何應對這件事。從帝京傳來的消息,隻說女帝沒有立刻處置仆蘭成,隻是将他羁押在刑部的大牢中。
至于涉及此案的謝峰等人,也被勒令在家反思,不得随意離開帝京。消息傳回秀水,已經是十日之後了。
這麼明顯針對玉啟的案子,她們當然不能掉以輕心,隻是現在她們身在秀水,鞭長莫及。
“殿下,我覺得此案沒有那麼簡單。如果說他們隻是想要拔除掉仆蘭成,那麼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布局。”陳舒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