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組名單中沒有太蒼山的弟子,所以今日同門們都輕松了許多,沒有時刻盯着擂台上的輸赢,半是聊天評判,半是觀察是否有可能會殺入決選的黑馬,這種情形秦川也不好獨自坐在後排,隻能和同門一起。
江夢歸倒是無所謂,一連幾日沒查到有用的消息,她也正想歇息一番,便化作小龜藏在秦川懷裡,二人傳音溝通。
擂台上,平雁召出自己的靈獸,黑蟒狂暴而敏捷地糾纏着對手,齒尖流淌着毒液,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而緻命,一人一蟒彼此配合,明顯可以看出她今日的狀态不佳,險勝了兩場比賽後,她身上多了幾處外傷,更顯可憐。
平雁扶着傷處緩緩下台,也沒有同門上來幫忙,于是自己坐在角落裡喘着粗氣,試圖靜坐調息。
“她這個模樣做給誰看,聆風君又不在場,沒人心疼她。”左肅羽小聲嘀咕着,平雁在這種狀态下還能堅持,難道是想得個好成績回去叫聆風君消氣嗎?
秦川感到懷中之物動了動,而後低下頭看見衣襟裡的小龜悄悄探出了頭。
“前輩?怎麼了?”
“會場周圍有高階修士窺探,是往極山的長老。”江夢歸傳音到,“但我并未感受到惡意,他們隻是将此處合圍了起來,似乎在搜尋什麼東西。”
往極山是本次茵藍會比的主辦,此地賓客雲集,又正值擂台比試快到高潮決勝之時,他們此時合圍到底是在找尋什麼?
是會比中混入了邪魔外道嗎?還是......
已經有幾位高階弟子進入會場内部,就站在擂台四周,似乎在防備着看台之中的賓客,其中一人趁着間隙與裁判交代了什麼,對方聞之,神色嚴肅,但此時賽事已近尾聲,隻差最後一輪便能決出今日的首席與次席之位,看來往極山也不想使蘭茵大會受到太多幹擾。
裁判依舊按照流程宣布最後一場比試的兩位選手上台。
平雁從休息的坐席上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本留給師父的空蕩蕩的座位,似是下定了決心,轉身走上擂台。
沒人能想到,以平雁今日的狀态竟真能戰到最後一局,隻是看她的狀态已是強弩之末,動用靈力召出的黑蛇已然不太聽話,扭動抗拒着主人的指令,甚至對着平雁張開獠牙做出了恐吓之勢,見此,平雁隻得一邊倉皇躲避着對手的攻勢,一邊無奈将其召回。
“她靈力耗得差不多了,這場必輸無疑,不過能拿下辛組次席也算有些本事,不算聆風君白教。”說着,左肅羽準備起身離場,她已經預見了結果,沒必要浪費時間,正擡腳要往階下走時,她瞟見台上之人退後一步,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含在嘴裡。
平雁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送氣,吹響。
“不會吧......她這麼狠?”
禦獸之道,以二者心靈相通,神魂相合為上佳;修士本身強大,以靈力為引誘得靈獸傾慕臣服為次優;若是實力不濟,以靈草靈藥自小喂養陪伴,潛移默化馴服為中平;威吓虐待,以恐懼令其屈服為下招。
而在這四種馴服方式之外還有一種,卻少有人嘗試。
自身實力欠佳卻妄圖與高等靈獸簽下契約,也并非天方夜譚,隻需以人骨為契,關系調轉,人向野獸臣服,認其為主。
骨哨聲鳴,一隻黑色巨獸破空而出,回應了平雁的呼喚落于擂台中央。
“夜麒麟......她竟能召出這種品階的靈獸嗎?”
“害!你傻啊,她怎麼看都沒有那種本事,看到她嘴裡的哨子了嗎,那種東西,要取自己身上的骨頭獻給靈獸,從此以對方為尊,才能成功召喚。”
隻有渴求力量到瘋魔的人才會做這種事,站在黑色麒麟身側的女子,眼睛也黑得駭人,像個平靜的瘋子。
會場之中,就連那幾位往極山弟子們也不禁被台上麒麟之姿吸引了注意,随着高階靈獸的加入,戰局瞬間反轉,盡管對手堅持着頂下黑麒麟的威壓嘗試着繼續戰鬥,最終也沒撐過三個回合便拿不穩劍,最後隻得低頭認輸。
茵蘭會比預選賽辛組首席,墜玉谷,平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