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風、聆風君!他!”
見幾人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秦川撥開門口的二人,大步沖進屋内,隻見房間内與院中情景一般淩亂,卧房之中一人仰倒于地,胸膛盡是鮮血。
聆風君胸口被開了一個拳頭大的血洞,不見兇器。
誰會殺聆風君?或者說在這山上有誰有本事殺了他?
秦川想不到,他甚至有那麼一瞬覺得此刻在這仙山上,除了江夢歸誰都做不到這件事。
身後有腳步聲匆匆進來,方才的驚呼如此突兀,一定驚動了四周,聆風君身死之事,月華仙子已然無法隐瞞,不僅如此,她還要親自給墜玉谷一個交代,今年的這場茵蘭大會,恐怕是很難繼續了。
平雁從人群後拼命擠進來,看到師父屍體的那一瞬,整個人絕望的跪地哀嚎起來。
她赢了今日的首席,下了賽場後直奔回琉璃苑,卻見大門依舊緊閉,無聲無息。
師父不肯應她,她無處可去,隻得坐在琉璃苑門口發呆,直到一位好心的師姐将她令到隔壁院裡,好生勸解,叫她先在外面歇一晚,等明早聆風君或許就消氣了。
可誰知.....
平雁眼神飄忽,整個人不可控制的顫抖着,今日她本就強行召出了超越自己能力的靈獸,消耗過大,現在又親眼目睹了自己最愛的師父的屍體,心神盡碎,嘔出了一口血後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混亂沒有持續太久,月華掌門收到傳音後以最快的速度親自趕來,先将無關之人請離,優先穩定了墜玉谷各位弟子的憤怒情緒,将平雁交給專人負責照料,接着将事件的第一發現人聚集一處,挨個問詢。
秦川一行本是聽聞了聲響才趕來,但那兩位往極山的弟子言語磕絆,邏輯混亂,月華不得已隻得請太蒼山的諸人也暫時留下。
今夜,月華本意想請各位仙門的代表長老獨囑托明日賽事暫停之事,又不想将他們同時叫來将陣仗搞大,引人警覺,于是按順序挨個請了過來,與一方相商完畢後,再去請下一位。
而聆風君正式今夜最後一人,誰料竟出了這樣的事。
兩位弟子敲了琉璃苑的門沒有人應,便嘗試着将門推開,隻見裡面一片狼藉,便心生疑惑向裡尋去,一直進了主屋卧房内,才發現聆風君已斷氣多時。
“你們順利将門推開,也就是說,院門并未從内部上鎖?”秦川出聲問道,兩個弟子皆搖頭。
"沒有,門隻是關着,卻沒有鎖。"
“上不上鎖的,也沒什麼幹系,來這茵蘭會的衆位長老和弟子若是有心,哪個不能飛身或禦劍入牆?那道門與其說是防人進入,不如說是形式上擋個視線,若真要防賊,定要在整個院内設下陣法的,可是聽說墜玉谷一道并不研究奇門。”左肅羽覺得秦川問這問題十分無用,不禁出口反駁,她的話卻提醒了秦川另一件事情。
“聆風君随身的那隻月藿疏呢?你們進門時可有看到?”
兩人皆是一愣,仔細回憶後搖頭。
“那院落中......狼藉不堪,我們也心下奇怪,所以進屋前四處瞧過了,并沒有靈獸的痕迹。”
“也就是說在一日之内,負責看守馬首蛟巨齒的小弟子遭到毒殺,巨齒遭竊,聆風君被害,随行靈獸月藿疏同樣不知所蹤。”秦川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意識到了這兩起事件實在發生的太過緊湊,甚至......有可能是同時發生的。
“我聽聞聆風君經常來尋月華掌門,請問您最後一次見到聆風君是何時?”
月華仙子倚靠在坐席中,明顯看得出精神上十分疲憊,她揉了揉眉心答道:“昨日,昨日他來說了些話,帶着他那個......嗯,方才暈倒的女徒弟,大約坐到申時一刻,我實在聽得累,便找借口叫他回去了,今日白天他沒來,我還在奇怪這人是不是終于放棄了,沒想到......算了,不提也罷。”
聆風作為墜玉谷公開前來茵蘭大會的長老,月華即便心中不喜,也不好發作,所以今夜叫弟子們分别通知各家長老時,也有意将他排在了最後。
昨日聆風君照常來尋月華,回到琉璃苑後與平雁發生矛盾,大發脾氣,而後将平雁趕了出去,此事倒是對得上,而從昨夜到屍體發現之時又是幾乎一天的時間,實在無法判定聆風君究竟是何時遇害的,于是秦川又将視線放在另一起事件上。
“掌門可否與我細說今天上午那起獸牙事件的細節,這兩者之間也許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