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個妖女!是個比魔教還卑鄙的女魔頭!一穹心中已經在懊悔自己就不該來,不,一開始就不該叫這對師徒來參加蘭茵會!!!
是了,他想起來了。
這位月華掌門,最開始在修仙界嶄露頭角,就是因為她那比聆風還狂放的行事攪得各大仙門都不得安生,老掌門仙逝後,又以雷霆手段悄無聲息的處置了好幾位不滿的長老,自此往極山上下以她為尊,再無異聲。
幾百年過去,她行事收斂了許多,出席各種場合之時倒也有了一山之主的穩妥氣質,逐漸叫人忘記了她身上的那股荒唐勁兒。
這樣一個得罪了她就要将天都翻過去的女人,自己惹她幹嘛!?
聆風招惹她幹嘛!?
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間流下,對面的女魔頭也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穹的神情,她知道時候到了。
“因為食岩蠍被往極山的靈氣中和,已經是了毒性,我喝下去不會有事,黃悅喝了自然也不會有事。”
“但他還是毒發身亡了,說明緻死之毒根本不是來自食岩蠍!”
“能在食用後造成這種死狀,同時又不受靈氣影響的,隻有一種出自墜玉谷周圍的玉美人!”
“一穹掌門,你為平雁擔保,那就說明毒殺黃悅者另有其人,就在參加茵蘭會的其他弟子中!”
“來人!将墜玉谷的客人請回住處嚴加看管,我要挨個問詢。”
“我今日倒要看看是誰敢掀我的場子!”
一穹的情緒已經被月華玩弄于股掌之間,面對這一連串的發難已經沒工夫再做思考,下意識地大喊:
“等一下!”
月華動作未停,直接發出信号叫各位長老帶着一衆高階弟子圍到内場。
“我說等一下,月華掌門!”
“一穹真人,”月華斜過眼笑了一下,臉頰上的那道傷疤流光璀璨,“您放心,您是掌門,我必會以禮相待,不會對你做囚禁問詢之事。哦,您若感興趣,一會兒随我一同去内殿問話吧。”
如果說一穹因為舍不得月藿疏而投鼠忌器,月華則是無論寶器還是老鼠,直接一把将房頂掀了了事。
“平雁膽大妄為,在蘭茵盛會上毒殺貴門弟子,偷盜靈寶,殺害師尊,罪不可恕!”
一穹現在隻想将房頂按回去,先叫月華平靜下來。
【哔——】的,平雁是瘋子,那個想在擂台上殺人的左肅羽是瘋子,連月華都是瘋子,這場茵蘭會究竟怎麼回事!
一衆往極山弟子已經圍了上來,聽對方終于松了口,月華也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換上一副熱切的笑臉。
“一穹掌門果然是聰明人,您說,如何處置呢?”
咽下一口老血,一穹面色鐵青地落在平雁的身前。
自從骨哨的秘密暴露,平雁不再抱有僥幸之心,隻是靜靜等待着自己的結局。
在這個萬衆矚目的擂台上,在這座月華早就為她設計好的囚籠中,戰至力竭的她無處可逃。
一穹揚手,九道靈錐浮現四周,瞬間化作靈光直刺入平雁各處靈穴,抽靈剝髓的痛苦令她不得不跪縮在地上,卻也沒有發出一句聲響。
體内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瘋狂湧出,消散于無形,修為被一點一滴被無情地剝奪,她顫抖着,看到周遭或蔑視或冷漠的目光,台下的每個人都看清了這場‘處決’。
“我已将她的靈台靈脈盡數毀去,從此仙路斷絕修行無望,也算是對您門下弟子九泉下的寬慰,留她一命不過是為了回谷中繼續追究她欺師滅祖之罪,月華掌門,此事确是這逆徒犯下滔天大罪,待我回谷中将其處理後,再備上厚禮來向您賠罪。”
說罷示意兩個随侍的弟子将平雁押解,本想着要用些什麼方法才能暫時将月藿疏控制,誰知這靈獸站起身,主動跟上了平雁的身影。
擂台上的風波終于平息,月華心中痛快許多,掃過台下秦川的位置,心想這小子推斷的果真一絲不差,可惜人有些憨傻,竟然單純的要向一穹陳述案情,也不知關藏生是怎麼教出來的,罷了。
“明日決選繼續,今日攪了大家的興,那彩頭便翻倍吧,多的部分從我私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