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小蔣都沒敢把手機給裴時序看,讓他在片場傻樂,總比讓他看到網上那些荒誕無稽之談好。
面對女方的控訴,網絡上大部分人都偏向了“受害者”,為她“伸張正義”,矛頭也從裴時序指向了裴氏集團。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①對方的目的也逐漸顯露。
因此,衆人開始抵制裴氏集團,鬧劇愈演愈烈。官博評論區淪陷,辱罵都算輕的,還有人提議去裴氏集團底下拉橫幅。
裴清絮看着微博評論,皺着的眉頭就沒松下過:“這都什麼和什麼!時序知道了嗎?”
陳姐搖了搖頭:“聽小蔣的意思,應該還不知道。”
“明天和劇組商量一下,讓他回來一趟。這事不解決,他也沒辦法好好拍戲。”
“好,我去接他。”陳姐快速訂機票。
夜幕降臨,片場地上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模糊不清,人們沒有随着太陽西沉而下班,他們喧鬧中持續着忙碌。
裴時序下了戲,朝周圍望了一圈,沒看到那人的身影,便問:“遲霁呢?”
“遲老師在二組拍内景。”小蔣如實回答。
“噢,手機給我。”裴時序想問遲霁吃不吃冰淇淋。
小蔣如臨大敵,陳姐交給他任務,能讓老闆晚點知道就晚點知道,支支吾吾半天:“那個……遲老師,遲老師說……”
“說什麼?你快說啊,磨磨唧唧的。”
“遲老師說,說,讓你等會去找他,他有事兒和你說。”小蔣不得已扯了個謊。
“你不早說。”裴時序撂下一句,沒管手機,火急火燎去二組找遲霁。
來到二組拍攝地,遲霁還在補鏡頭,副導演和他講着戲,裴時序沒過去打擾,而是找了個他看得見的位置,朝他擠眉弄眼。
遲霁看見了,忍着笑,示意他不要胡鬧。補了差不多四五個鏡頭,裴時序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小裴總是被迫在娛樂圈上班,目前的演技是公司表演老師教的,但為了能更好地完成工作,他也會在片場跟同事多學學。
他現在就很樂意看着“花瓶”學。
“卡。好了,祈芸和周焱準備。”副導演看了眼今天的通告單,盤算着後續的安排。
下了戲,遲霁走過來:“你拍完了?”
“對啊。下班了,你還有幾場?”裴時序想到他找自己,又道,“你要找我說什麼?”
“我也下班了。”遲霁有些疑惑,“我沒找……”
話沒說完,一旁的小蔣在自家老闆看不見的角落使勁眨眼睛,示意他幫忙轉移裴時序注意力。
遲霁心領神會,心想:機會來了。
“昂,我是,打算找你來着。”他腦子飛速運轉,“你,你,你有藥箱嗎?我吊威亞,皮膚有點磨破了。”
“有啊,傷哪了?我幫你上藥吧。”
“啊?”沒等他反應,裴時序就把他拽走了。
兩人并排走着,心思各異。
裴時序心裡又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為什麼自己總是會忍不住心疼他?
遲霁見他對自己如此上心,不免有些動容。
果然,像他這樣被家裡保護得很好的人,最容易産生同情心了。
“藥箱找到了,傷哪了?我看看。”裴時序之前都沒發現自己這麼樂于助人。
“要不還是算了吧……”遲霁有些猶豫,畢竟被别人盯着大腿根看,總會有些尴尬。
今天他的戲服都太薄了,吊威亞時,綁帶在大腿内側摩擦,磨破皮了。本打算回酒店自己處理,現在被裴時序拽過來,有點後悔用這個借口轉移他的注意力了。
要換之前遲霁肯定覺得裴時序是個富二代渣男,可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覺得裴時序不像是那樣的人。
總結一句話:長着一張渣人無數的臉,有着一顆純情少女的心。
“純情小少女”此時正想幫他上藥,“喂,想什麼呢,你傷哪了?該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
遲霁回過神來,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内側:“這裡。”
“純情小少女”順着他的手看過去,耳朵噌一下紅了,“那……那,那你脫褲子吧。”
“太麻煩你了,我還是……”遲霁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更直接了。
裴時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張口就來:“躺下吧。”
就這樣,遲霁糊裡糊塗地脫褲子,躺了下來。小裴總沒照顧過人,下手沒輕沒重,前者因為害羞和疼痛,雙腿不自覺合攏。
“腿張開點,我看不清裡面了。”說着,還用手按住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