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年底前拍完了。殺青當天裴時序就硬拉着遲霁塗指甲油。
“我一個男的塗什麼指甲油。”遲霁攥起拳頭背在身後。
裴時序手腳并用,把人綁在懷裡,“你不能再摳指甲了!我問了李姐,她說做美甲能有效防止摳手指。”
見他不為所動,裴時序把臉搭在他肩上悶悶道:“你總不能拍個戲還要養一個壞習慣吧,上次還撕破皮了!你之前的手可漂亮了,現在和狗啃的一樣。”
遲霁打開手掌,做了個虎爪,手指遊離線後移,指甲前緣凹凸不平,确實沒之前好看了,而且有時還會刮傷裴時序……斟酌片刻他道:“那塗透明的。”
“透明的和沒塗有什麼區别。”裴時序從包裡倒出五顔六色的指甲油,“塗上顔色才能提醒你不要摳指甲。粉色的行不?”
“不塗了!”這要是讓粉絲看見,又要喊他小女孩了。
“黑色黑色。黑色總行了吧。”怕他再拒絕補了一句,“裴氏這個季度時裝周也帶了點中性哥特風,你官宣了代言人,要拍海報早晚得塗。”
遲霁把手從身後抽出來,裴時序一把抓過他的手,樂滋滋擰開蓋子,湊上去聞了聞,沒什麼異味才給他塗上。
屏息凝神,一點點将遲霁的指甲蓋填塗上黑色,塗出去的地方用棉簽蹭掉,塗完一隻手自豪地舉到遲霁面前,好似邀功一般。
“還不錯。”
“那肯定,我對象的手内娛第一欲。”裴時序這話是在說前兩天刷到的微博。
《諸事》收官,粉絲做了遲霁在劇裡的手部合集,慢動作加上暧昧的配樂,捏個扇子都感覺在玩什麼違禁品。
這些當着正主的面說,正主臊得慌,舉起手想給他腦袋一巴掌又下不去手,猶豫片刻捏起裴時序的臉,咬牙切齒:“不許再說了!”
裴時序不管他的威脅,樂呵呵地用被捏起的小雞嘴,“啵唧”親一口遲霁的臉。
悶笑一聲,遲霁手滑到裴時序的下巴,輕擡他的下颚,喉結輕滾,唇瓣若即若離,欲拒還迎,一會兒退一會兒進。
意識到自己又被挑逗了,裴時序一不做二不休手裡的指甲油一丢,扣住遲霁的脖頸,把人往自己臉上貼,咬住他的下唇。
一陣打鬧角逐,兩人呼吸急促,绯紅在耳根暈開,狹小的沙發裡竄出點點□□。
被壓在身下的遲霁微喘道:“還塗嗎?”
“一會兒塗。”說罷,又從沙發親到床尾。
……
晚上的殺青宴兩位主角雙雙缺席。大家一起相處大半年也都不在意這些繁文缛節,到時候合照給他倆p上去就行了。
殺青後,衡清宣傳跟不要錢一樣,底下養的營銷号更是一天三條地發。
電影邊拍邊剪,年初剪完就送審了。
厲晚瀾和陳頌兩位更是走八百層打聽進度。
國外審批很快,加上郭柯的名氣,最終定檔情人節。很遺憾,國内一輪審批沒過,還要再删一些鏡頭。
幾輪飯局下來,國内定檔五月二十一。
得到這個消息時,裴時序還在遲霁家休年假,小花的貓房也搬了過來,每天無所事事,跟妹妹鬥鬥嘴,遛遛貓,好不快活。
“五月份啊,還挺好。”裴時序一身毛茸茸睡衣,縮在沙發上,懷裡揣着貓,頭靠在遲霁肩上,妹妹上樓補作業,難得有二人時間。
“為什麼?”遲霁沒多想。
邊上的人直起身子,嚴肅問道:“你不記得去年五月二十六是什麼日子嗎?”
遲霁吃薯片的手頓了頓,直覺告訴他,要是說錯或者沒想起來,這少爺又要鬧了。
去年五月份是他們進組的時間,他們一進組就把那層沾了水的窗戶紙捅破了。
“我們的一周年紀念日。”
聽到這個回答,裴少爺滿意地靠回遲霁的肩膀上,“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二十出頭就跟了你,你要是……”
遲霁把薯片喂進他嘴裡,堵住他的“二十出頭文學”,連人帶貓往懷裡摟了摟,眼睛還是盯着電視,“少逛點超話。”
有人送薯片,裴時序自然心安理得地接受投喂,兩人一貓聚精會神看電影。
電影末尾,二人昏昏欲睡,撐着眼皮看完結尾,回房間洗漱。
洗漱完,裴時序躺在床上玩遲霁的手機,有新信息彈出來,他對着浴室門喊道:“有信息!”
“你幫我回吧。”遲霁在洗臉,聲音有些糊,但不妨礙理解。
裴時序點開發現是他年後行程單,索性看兩眼,不看不知道,一看氣一天。
滿滿三十天,一天都不讓人休息,是生産隊的驢也要被累死吧!
那幾檔常駐綜藝就不說了,為什麼戀綜也要去啊,他自己戀愛都談得稀裡糊塗,還去幫别人解決戀愛問題呢?
“啧。這幾個戶外綜藝誰給他接的?不知道他有腰傷嗎……”
劃到最下方,《刃》開機,進組。
裴時序從記憶裡翻出關于這個電影的咨詢,好像和邁克爾有關。
沒聽說遲霁去試鏡啊?他們關系看起來也不好啊,還以為他會拒絕呢……不想讓他去演,現在又不缺資源,幹嘛非得和外人合作。
遲霁剛走到床邊就看見穿着小熊睡衣的人捧着手機悶悶不樂,從身後環抱住他,下巴擱在他肩頭,問道:“怎麼了?”
“你的新電影,我想投點。”投資了就能有正當理由去探班了。
“這個嗎?”看了眼屏幕,無所謂道,“沒必要浪費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