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覺得這家店鋪有點眼熟，也跟着一起走了進去。

這家鋪子面積不大，隻有三個貨架，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看着确實不像正兒八經的靈器。

店主一見有客上門，殷勤地迎了上來：“幾位看點什麼？我這兒都是好東西！”大概是奇形怪狀的人見得多了，他沒有被齊旭的匪臉吓到。

齊旭轉了一圈，舉起一副尖嘴：“這是什麼？”

“您真是好眼光！”店主給予肯定，“淩晨四點半準時打鳴的公雞嘴，靈氣消耗小又準時，相當實用！”

沈清：“……”他想起來了。[053]，在靈壇上打廣告被衆嘲的那家。

“可是我有手機啊，”齊旭表示質疑，“每天浪費靈氣幹什麼？”

店主：“……儀式、儀式感懂不懂？作為一名術師，這樣的老物件才有味道！”

“我不要。”齊旭放下手，又拿起了個梭子一樣的東西，“這個呢？”

店主：“這個你用不上，皮筋吸取器，方圓一米内的皮筋不管掉進哪個犄角旮旯裡都能召回來，那位老太太可以考慮一下。”

他指向的那位老太太弓着背拉開了貨架底層的一個木盤，正埋頭在裡面翻翻找找，片刻後起身做了兩個“OK”的手勢：“這是什麼？”

謝甯一手捏着一個兩寸長的東西，細細的，尾部墜了一隻半個小指甲蓋的物體。

沈清沒戴眼鏡，集會裡充斥的妖氣加持下，他的視力顯著上升，一眼便看清那是兩個小小的鈴铛墜子，材質像是青銅。

店主：“您真是好眼光！”

齊旭：“……”

店主走過去介紹：“這是一對青銅耳墜，您看見沒，這鈴铛平時是一對兒，但要是分開，搖響其中一個，另一個隻要在方圓十裡之内就能感應到。”

“隻要您記得在裡頭注入您煉化的靈氣。”

靈器這類東西都以靈氣做“能量”，當然，如果使用者是妖，注入妖氣也是一樣的。

那這是個好東西，如此一來，他隻要出門之前悄悄往沈清口袋裡放一個，回來就可以不用記那些亂七八糟的公交線地鐵線了。

謝甯聽完，興沖沖地說：“我要了！”

“買！”齊旭大手一揮，“太姥喜歡就行。”他轉向店主：“多少錢？”

“一千八。”店主舉着收款碼喜笑顔開，“這邊掃碼。”

齊旭：“這麼——！你坑爹呢？”他把店主拉到一邊，“你别亂來，我誠心要。”

當他看不出來？這特碼就是一現代工藝品，拼夕夕上一抓一大把！

謝甯翹着兩隻蘭花指，聽那兩人在那頭低聲讨價還價。

這就是鈴铛上刻了一個相互感應的追蹤咒，他自己随時都能找倆石頭做一個。

一千八很貴嗎？他不太懂現在的物價。

謝甯回憶了一下沈清給他買的可樂，一千八可以買——六百瓶。

嗯？六百瓶！

他剛想說不要了，就聽見沈清冷淡地開口。

“20。”

還在跟店主掰扯的齊旭：“……”

說實話，他哥這個氣質跟砍價絲毫扯不上關系，怎麼看都像是不沾俗世，任人宰割的知識分子。再說别人砍價都是先對半，他哥直接自己定價。

店主當場腦梗。他深提一口氣就要發飙，被沈清居高臨下地一看，氣勢陡然煙消雲散。

“不帶這樣兒的，”他弱弱地反駁，“我這鋪子在集會開一天攤位費可高了……”

沈清朝謝甯稍稍偏了下頭：“放下，走。”

謝甯：“哦。”

齊旭趕緊上前勸：“哥你别急，再講講價，難得太姥喜歡。”

“等等！”店主伸手留客，臉上一副虧大了的表情，“那這樣，200，我附贈你們一條小道消息。”

齊旭一聽來了興趣：“嚯，你還賣消息？一百八能有什麼真消息，你别為了賣貨坑我們。”

“保真保熟！”

店主禮品盒都掏出來了：“買不買嘛，買我就給三位包起來。”

齊旭看向他哥。

沈清：“你說。”

“得咧。”店主把付款碼塞給齊旭，從謝甯手裡把耳墜放進盒子包好，“哎呀，一般人可沒這個價，當開門紅了。”

他把小盒子裝進一個粉粉的塑料袋裡，遞給謝甯。

“今兒晚上，三位要是沒事，可以去888号湊熱鬧。”

齊旭：“888号什麼鋪子？”

“徐家的藥材鋪啊！”店主滿臉幸災樂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那兒在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