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邊是一個高大的書架,上面的書蘇辰熙眯着眼睛看了看,發現好像是按照首字母的順序進行的排列,每一排都很整齊。
這裡的整潔度讓南峤說過的話的可信度進一步提高。
随着觀察,梁榭的形象在蘇辰熙的腦海裡越來越完整,潮流的打扮也不再突兀。
“就是這樣,按照我剛剛說的,希望不要有什麼多餘的事出來。”
“啧。”男人耐着性子聽完方可說話,兩隻腿又疊在了一起,一點一點得,視線也沒有和蘇辰熙對視上,停頓兩秒。
“行,我都答應了,你們可以走了嗎?”
他站起來,突然的出聲打斷蘇辰熙的思緒。
“我想和我弟弟叙下舊,你們就先走吧,我弟等會晚上再回去。”
他的聲音将沉思着的蘇辰熙拉回現實,回過神之後就看到梁榭将手放在梁春幸的肩膀上輕輕攬着,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之後,前面站着的幾個人便走過來跟在了蘇辰熙和方可他們的兩邊。
所有人都向門口走動,隻有南峤站在原地,盯着梁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等梁榭開口說話他就走上前去,突然靠近他的耳邊低語幾聲,也不知是說了些什麼梁榭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最後還是回了句“好。”
轉過身來,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他們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門口,梁春幸不動聲色地遠離了兄長的懷抱,梁榭也沒有用手挽留他的心情,任由梁春幸走開坐到了沙發上,而他低下了他那顆剃出了字母的頭顱。
腦海裡閃過南峤說的話,梁榭嗤笑出聲,向後退一步之後倒在沙發上,兩隻腿疊在一起一搖一晃地就那樣看着對面的梁春幸。
“······”
将周圍的人都趕到了辦公室外,剩下的他們倆隻有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像是要比賽誰先說話一樣對峙着。
直到梁榭嘴角含着一抹笑,輕緩地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把雕刻着繁複花紋的手槍,悠閑地在手上把玩了兩下突然地對準了對面的梁春幸。
“别發瘋,梁榭。”
“沒發瘋呢。”梁榭将手槍的槍口靠近自己的下唇,把它壓的殷紅,“想和你打個招呼。”
“嘭——”他用嘴模仿子彈彈出的聲音,“如果不是那群警察在下面,現在你已經倒下去了哦。”
他調笑的話跟魔音似的灌進梁春幸極力躲避的耳朵裡,讓人心煩。
梁春幸轉過頭直視哥哥黑洞洞的槍口,将他的表情一覽無遺地看清,包括他已經有些暴起的額角青筋和陰冷如鷹的眼神。
“陳菱是你們抓的嗎?”
“你覺得呢?”梁榭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盯着梁春幸,手中的槍也從他的額頭滑過,到了胸口,冰冷到的觸感讓少年皺起了眉頭,看過去的餘光裡全是嫌棄。
“我覺得·····?我沒什麼想法。”梁春幸地垂下眼睛,長又卷的睫毛掩蓋住了他的情緒,“隻是,能從你手底下逃過去的,恐怕是不簡單·····又或者她就是你們帶走的,也不是沒可能。”
他的話音落下,梁榭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不急不慢地用手中的槍敲打他的胸口,等了好一段時間才說,“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又不會說實話。”
“那你就滾。”男人将手槍用力地丢在梁春幸的小腹,砸的他龇牙咧嘴,語氣突然之間變得很差,“和你那群警察一起。”
“又或者。”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發怒起來,聲音粗糙的很,“你們都别出去了,都留在這兒吧。”
“陳菱是别想找到了,你們·····”
“哥,我錯了。”
梁春幸打斷了他要繼續說的話,眯着眼睛看向他,“你可以告訴我,這些事和夏郁明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