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夏星澤,心驚的同時梁榭又在心底歎了口氣,又是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啊。
他走到床的旁邊,将自己帶來的藥箱打開取出裡面的紗布和碘伏,小心翼翼地先将夏星澤移到床上打算換個姿勢躺着。
隻是随着他的動靜,本來還在昏迷的夏星澤瞬間睜開了眼睛,是因為對外部的警覺性,然而在看到是梁榭的時候又緩緩放松了一些緊繃的肌肉。
“小榭···你怎麼來了?”
看着這麼個傷痕累累的好友還有心情問自己怎麼來了就氣不打一處來,梁榭将沾了一點碘伏用了點勁按壓在傷口上,看着少年因為疼痛輕輕皺起了眉。
心裡不好受嘴上自然也是沒好氣的,“我不來你死在這兒我不是都不知道?”
“···哪有那麼嚴重啦。”夏星澤忍受着碘伏碰到傷口的刺痛,嘴角勉強了幾次才彎起來,他笑着說道,“死不了啦,我有分寸的。”
“不會死的。”
對于他這話,梁榭不置可否,但心裡止不住的難受,這隻是一次而已,隻是夏星澤自從回來之後遭受的數不清次數的虐待的其中之一。
像是瞧見了他的心聲,床上的夏星澤勉強地擡起了自己有些脫臼的手臂,放在了為他處理傷口的梁榭那隻有短短一層絨毛的頭上,安撫性地拍了拍。
“我沒事的,和星澈的事沒什麼關系。”少年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淩厲,說話的語調冷冷的,“那些死老頭對我來說,反正已經無所謂了,想怎麼樣我都随時可以奉陪。”
梁榭心裡萬般思緒紛擾,便沒有接話,夏星澤也沒有追着說下去,隻是慢慢地轉頭看向窗外,說話的聲音不大。
“他們總是在懷疑我,也就總是在找人來試探我。”
無論是監聽他和他人的對話行徑,還是讓他來這個進來就會受傷的酒吧。
這些,梁榭也是知道的,一直在懷疑他的夏郁明也是最清楚的。
“··好痛,輕點吧,小榭。”
因為梁榭一不留神就直接且用力地将消毒棉簽戳在了傷口處,并且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夏星澤隻好突然地開口提醒。
男人聽到好友的痛呼,一瞬間回過神來看向有些紅腫的傷口。
“···他們下手是真重啊···”梁榭一邊低語着,一邊按照夏星澤的要求放輕了力度,溫柔地将藥劑一點點擦拭在傷口上,然後再用紗布包紮,“那群死老頭總是來找你麻煩···”
“嗯·····他們總是覺得沒有站在他們那邊...沒有像小又一樣盡心盡力幫助他們。”
“就和你、小又...一樣,都在懷疑我啊。”
“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夏星澤就直接打斷了,“我啊,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哪裡了,像是在走鋼絲一樣,不留神就會掉下去。”
“這都是我犯下的錯導緻的,也沒有辦法吧。”
他溫和的視線輕柔地落在梁榭低着的頭頂上,卻讓男人的心下意識地縮緊,對他下一秒要說的話沒有什麼好的預感。
所以,小榭,你還是繼續對我保持恨意吧,這樣我比較好受。”
“因為也隻有你了。”
在若有若無的夢境裡唯一能讓他保持清醒,用恨意讓他保持理智。
對于這些話,梁榭沒有回答,他的頭一直低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其實不用去猜也知道,因為夏星澤一直都知道的,梁榭一直都恨着自己,因為是自己害死了他的親弟弟。
其實他們是仇人啊,夏星澤向外面看去,雖然其實看不到——這裡的窗子都被悄悄地封了起來。
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樣的,自己是昨天晚上臨時被通知要來所以趕過來的,什麼都沒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