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澤和梁榭在剛剛的話題結束後就一直都沒有再說話,梁榭也隻是靜靜地幫他清理傷口,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再将東西再次一件一件地擺回原來的位置,終于開口叮囑道。
“最近這兩天還是不要碰水了,還有也别亂活動,那群警察那邊我去接觸就行。”
他垮着個臉卻認真地關心着夏星澤,那别扭的神情使得夏星澤不由得歎出了口氣。
“說的好像我不回去了一樣....我現在就可以和你一起走...待久了會起疑的。”
“你的傷。”
“沒辦法的事。”
他聳了聳肩,從床上 翻身坐了起來像是要下床的樣子,而梁榭則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機不停地扒拉着金屬的蓋子,清脆的聲音傳到了旁邊夏星澤的耳朵裡,讓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雖然隻看到了他的背影。
夏星澤跟在梁榭的身後,忍着痛接受了來自周圍形形色色的打量的目光,有戲谑的,有嘲諷的,更有輕蔑的,一一略過之後出了酒吧,穿梭在彩色燈牌下五顔六色,像夢裡的場景一樣的街道。
像是打怪升級到最後,最終來到了他們的車前。
上了車,夏星澤将臉頰緊緊地貼在車窗邊看着外面飛逝而過的光景,眼裡倒映的是自己在車窗裡的樣子,疲憊而又不堪。
還好那群家夥沒有傷臉,不然回去之後就不好交代了。
小冬他們····看到那樣的自己也會震驚的吧。
“呐,星澤,你是怎麼看星澈的?”
“···不知道吧,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他的意思。”夏星澤從車窗裡看着自己的影子,好像露出的笑容并不是那麼好看,“我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看他啊,曾經被我害死的孩子的影子嗎,還是夏郁明的養子....我的弟弟?”
梁榭的臉色在聽到夏星澤說這話的時候突然變得不太好,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一切都被夏星澤看在眼裡,在心底苦笑了兩聲轉過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
“無論是怎麼看待他,我都不會傷害他的,這點你放心好了。”夏星澤保持着微笑,飛速眨着眼睛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知道你是在擔心他,所以我可先說了···我能保證他沒有生命危險,但其他的可就不一定了。也不是每一次像昨晚的那種情況,你可以及時地收到我的消息,然後過來。”
“我知道...小澤,你盡力就好,我相信你。”
是嗎····但願吧,夏星澤從鼻腔裡輕輕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就又轉過頭去看窗外的景色和映在窗戶上的自己。
話題就這樣戛然而止,一路無言。
······
而此時遠在清輝私立的梁春幸他們還沒來得及奇怪星澤為什麼沒有來,準備去找他,就被迫在原地老老實實地參加這次開學典禮,和蘇辰熙他們分開獨自站進學生群裡,接受着周圍各種眼神。
而這些眼神裡,有兩道情緒特别強烈的目光刺到他們的身上,讓人很不舒服。
池憶秋最先感受這些惡意都要溢出來的眼神,他下意識地朝目光的源頭看過去,卻隻看到了謝非幾個人在朝他們看,可是即使迎着他們的目光也感覺不到惡意。
那剛剛的目光是誰?池憶秋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臂,一邊皺着眉攥緊大臂上的肌肉,感受着冷汗浸濕了自己的衣服,一邊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逃離那些讨人厭的目光。
“沒事。”
耳邊響起陳冬的氣聲,如果不是挨得夠近是聽不到的,但是聲音盡管小聲,但是池憶秋卻能感受到一絲絲的安心。
擡眼,陳冬并沒有看他,而是轉過了頭,直直地朝着視線的源頭瞪了過去,神色冷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人擊倒。
像是在護子的獅子一樣,站在了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