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西!”
一位白發少年撥開了擋在身前的茂密植被,原本整潔矜貴的衣衫不知何時被樹枝劃破了一個口子,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注意到蜷縮在一旁的金發男孩,艾爾文臉上露出自責的神情,随即快速收斂,連忙前去查看對方的情況。
“太亂來了。”邊說這話,艾爾文的手貼上了男孩的額頭,指尖傳來滾燙的溫度令他心裡一顫。
山林中夜間溫度本就更冷些,忙不疊從納戒中找出早已備好的披風,艾爾文細緻的替艾爾西系上,如同從前母親幫他系上的那樣。
又開始發燙了……艾爾文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為什麼艾爾西總是不肯聽他的話呢?明明他一個人就能解決,艾爾西卻仍舊執意跟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自己就不該同意對方的任性請求。
明明他自己是清楚的——異化妖族的危險程度。
就算異化後的表現再正常,到底也終究是個不穩定因素。
那道背影顯得是那麼落寞。白發在月光下泛着瑩瑩柔光,仿佛與世隔絕。
似是感受到身旁來人,艾爾西緩緩睜開眼,在确認來人後不禁放松下來。
“哥,你來了。”
艾爾西有些心虛般無視了對方投來的埋怨眼神,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笑得嘴角彎彎。
“我知道你會找到我的。”
艾爾文見對方還有心情同自己嬉笑,上下打量他一番,緊接着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作勢就要往他嘴裡灌。
“哥哥哥,我真的沒事!”艾爾西忙攔下對方下一步的動作,語氣有些蔫“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聽到這話,艾爾文抿了抿唇,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怒意。
“你這是沒事的樣子嗎?”他從來就管不住這個弟弟。
雖然很不情願,艾爾文手上卻還是止住了動作。
他對那位突然出現的妖族沒有任何好感,如果不是他,他們或許就能抓住在暗中窺視的老鼠,得到更多有用線索。
“他對我沒有惡意,也不是我們的敵人。”艾爾西一眼就看出對方正在想些什麼,揉了揉眉心。
“而且…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死的。”
如果納蘭德想要殺了他,那一路上他對對方說的那些話足以讓對方意識到自己的威脅性,就算暫時不取自己性命,也會做些别的手腳,可是……
琥珀色的眼眸微閃,那個人沒有。
以他的精神力察覺不到對方任何的惡念,這就證明了他與那些人無關。
況且如果真動手,那最先死的也一定會是對方,而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