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置AI總還是會有些損失的,而A和背後之人對此毫不在意。A說的沒錯,這個故事确實是“特别”的,大概率也确實是為測試者定制的,目的未知。但不論目的為何,之前的這些事表明,“說書人”這個系統與普通的娛樂産品有一些本質的區别,而白兔A這個AI或者還有它背後的人,比劉十九它們這些專屬AI更接近這個本質。
劉十九作為下級AI,目前權限被拿走了一大半,僅剩的生理指标,權重會比之前更高。默默的專屬AI麒麟,看似“冷淡”,隻是按照規則計算執行。默默也隻是出于樸素的人類情感,想要扭轉這些規則救下麒麟,但失敗了。這就是A想展示給其他測試者,甚至專屬AI的東西。
王廿看了一眼中央塔樓。根本不需要有這個塔樓,白兔A就可以監視整個故事流程,但它還是創造了一個塔樓在這裡。塔樓是讓測試者知道,自己正被監視。通過塔樓和關卡營造緊張氛圍,刺激測試者,再通過默默和麒麟這樣的“結局”,告訴測試者,專屬AI在關鍵時刻隻會或者不得不按照程序行事。如果不想收獲同樣的結局,就要小心翼翼或者自己想辦法。
王廿摩挲着鱗片,當務之急,手上的這枚鱗片要怎麼用。鱗片沒有什麼花紋刻字,除了顔色很特别有些漂亮以外,沒有任何可參考的提示。平台上和平台外,也沒有見到任何可以放入這枚鱗片的機關。
“唉……先想辦法過第1關吧。”吃吃拍拍王廿的肩膀,指指鱗片,“你手裡的羽毛,讓我看看。”
……羽毛?這是鱗片啊……
吃吃接過鱗片,來回翻轉着看,“這不就是根白色的羽毛嗎?”
“我眼裡它是鱗片。”
“鱗片?什麼樣?是那些鳄魚的嗎?”
“不太像,黑色,有偏光,比鳄魚的鱗片要小,大概這麼大。”王廿比劃。
“我們的體驗都是系統給我們模拟的,兩個人拿到一個道具看着卻不同,倒也是可以實現的。”吃吃沉思片刻,說,“我有個想法,我試試。”
吃吃舉着羽毛,走到平台邊緣,伸出了手,小小的羽毛迎風而長,變成了一根巨大的白色羽毛。氣流在羽毛邊漸漸開始聚集,形成了一片旋風,吃吃的頭發被風卷動,但她牢牢抓住羽毛。
倏忽之間,風乍起驟停,一隻白色的巨鳥從風中出現,巨大的翅膀輕輕揮動,穩穩地停在空中,一雙溫柔的眼睛盯着吃吃。吃吃将羽毛往巨鳥的方向送了送,巨鳥彎下修長的脖子,用頭頂碰了碰羽毛。白色的羽毛散作一片光點,融入了巨鳥的身體。巨鳥長鳴一聲,一個箱子從空中出現掉落在地。
少女與飛鳥,這宛如宮崎駿動畫般童話的場景,在王廿這裡多了一分驚險。她看到吃吃舉着鱗片伸入水中,鳄魚們紛紛圍過來,形成了包圍圈。一條黑色但長角的蟒蛇分開包圍圈,從深水中遊來,越遊越近。直到近在咫尺,用角碰了碰吃吃的手,鱗片化作水流,黑蛇長嘶,蛇尾一甩,扔出一個箱子。
這個箱子,在兩個人眼裡是一樣的,想必就是秘鑰匣了。匣子并沒有上鎖,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有一枚鱗片和一根羽毛。王廿拿起鱗片,吃吃拿起羽毛。
“恭喜二位取得第1節秘鑰。”白兔A的聲音傳來,王廿的眼前出現了一串16位長的字符,“已為二位進行了保存,稍後使用可以随時調出。”
兩人還沒來得及交流一下,大金疲憊地出現在平台上,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和剛才默默的慘狀相比,大金隻是有點狼狽,但沒有斷法,他可能撐不了多久。何況,獲得秘鑰匣,估計都需要覺者和斷法兩兩配合。
“大金,你還好嗎?”王廿忍不住上前詢問。
“啊小王吃吃,你們已經搞定了?我還好,就是得多試幾次……”大金強打精神說話,一隻可愛的金毛狗蔫蔫的,看着難過,“你們不用為我難過,元寶,我AI,它也說了,盡力而為盡興而歸,我們心态很好。”
“你可以和我匹配。”默默被退出後,路易斯一直很沉默,王廿和吃吃甚至沒感覺到他還在旁邊。
一個失去了斷法的覺者,一個失去了覺者的斷法,确實很适合重組,但之前A說過,覺者和斷法是一一匹配的。
“我們可以去嘗試要求重新匹配。”路易斯沒有被默默的退出影響太多,但可以聽出他的語氣中有一絲焦躁,“試試看,好過直接放棄,不是嗎?”
“當然,我和你去。”大金和路易斯去中央塔樓那裡找白兔A了。
“希望他倆能重新匹配。”吃吃看着大金的大尾巴說。
此時王廿才注意到,米洛在平台另一邊遠遠地站着,她雖然一直在平台上,但剛才騷動時一聲沒出,可能是正和5号配合。米洛好整以暇的樣子仿佛在逛水族館,完全看不出5号和她在解決什麼難題。
大概5分鐘後,5号出現在平台上,看上去沒受什麼傷,也不見失控,米洛和她聊了幾句話,确認了她的狀态,掏出手槍打了一發治療彈,然後兩個人就各自安靜地休息。
“特工啊!這倆。”看着她倆,王廿忍不住感歎,吃吃狠狠點點頭。
而大金和路易斯顯然說服了白兔A,二人重新匹配。幾次嘗試後,二人很是狼狽,大金的毛都打卷兒了,路易斯打出了兩槍,勉強趕在時間結束前拿到了秘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