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各位通過第1關，取得一節秘鑰。”白兔A出現在王廿等人頭頂，“第2關開始前，各位可以休息15分鐘。”

白兔A一宣布第1關結束，所有人身上的傷就消失了，恢複了原樣。王廿感覺到，氛圍比之前沉悶了許多。默默和麒麟的事情真的簡單直接，測試者們明知經曆的所有都是虛拟的，但在看過那段“表演”後，還是被迫與真實相連了。

除了默默，其他人至少表面上還算順利。當時不在平台上的5号和大金不知是否知道默默的經曆，但想必A會有辦法讓他們知道的。王廿還是想不明白，白兔A為什麼要特意“展示”默默的痛苦和麒麟的冷靜呢？還有，它在最後堪稱“刻薄”地點評了默默的想法，說AI和人是不同的。這一切設計感都過強，讓人無法忽視，意圖是什麼？

第0關，可以說是一種新手引導，讓測試者熟悉自己的能力和搭檔的信息。而覺者和斷法那充滿儀式感的匹配，大概就是要讓測試者們對能力的負面影響有所恐懼，從而加深對搭檔的依賴。

那麼，第1關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設計？就像為了防止“抄襲”，考試會出AB卷，覺者們彼此之間也無法交流，因為面臨着完全不同的困難。而覺者和斷法，二者之間本就因為能力而無法感同身受，第1關時甚至看不到同樣的場景。王廿眼中黑色的鱗片，在吃吃眼中是一根白色的羽毛。二人始終在異步配合。

“不舒服嗎？”

王廿回過神來，看到一臉擔憂的吃吃，“沒有，你的治療彈很有用，謝謝。在想一些事情。”

“是不是在想A為什麼讓我們看着默默退出的經過？”

“想一起去了。”

“因為确實很刻意。8号退出的時候，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感覺也沒太當回事。”吃吃擡頭看了看中央塔樓，臉上沒了笑意，“我想，這個故事背後一定是有什麼目的，和以前測試不一樣，不僅僅為了收集測試者的數據。”

“你說的對。全是真人沒有NPC，引導我們去拯救AI，這一切肯定有什麼目的。但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吃吃拿出手槍看了看，開始無意識地轉槍，吃吃這是把手槍當指尖陀螺了，“會不會是因為，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明白？因為一切的設計并不是為了我們做的？”

“……什麼意思？”

“以前的故事，都是以測試者為核心由測試者按照關鍵流程去推動的，再加上标準故事做底，流程有時會很‘精彩’。測試者的測試結果，也會直接反饋在積分上。”

“沒錯，我之前就發現了，路子越野，有時候積分越多。”

“是的，那些故事和測試，明顯是圍繞我們進行的。”

“但這個《逃出環形之塔》不是。”王廿感覺什麼年頭呼之欲出，“今天測試的8個人，互相不認識，并且差異很大，很多時候甚至無話可說，沒有什麼流程體驗可言。”

“按照創作理論來說，這很不合理，把我們這群人聚起來根本沒有戲劇沖突啊。如果和之前的測試規則和目的一樣，是為了測試數據，或者說讓我們創造一些有趣的流程，這樣會不會太低效了？”

“你是說……這個測試不是測試我們，難道……”王廿看向中央塔樓，白兔A和劉十九它們，此刻正象征性地位于塔樓的頂端。

“你也想到了。我們可能沒想錯。還記得之前我們聊起行為樹的時候，你說，劉十九和瑪麗應該有很多共享數據。我在想，會不會我們是誰不重要，我們是因為劉十九和瑪麗，才會被選進這個故事的？”

“……這樣确實能解釋很多事情。比如覺者和斷法的配對，可能就是根據AI之間的共享數據多少決定的，所以我隻體驗過兩次故事，每次都會遇到以你為模闆的角色。”王廿看向吃吃，圓圓的臉此時有些嚴肅，“你好聰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很想看看你創作的東西。”

“我寫的那些東西，總不好意思拿給朋友看，得做個心理建設。”吃吃很不好意思，“再說，主要還是因為和你聊天受到了啟發嘛！”

王廿笑了，“你知道嗎，我每次和劉十九長篇大論地聊完，它都會很認真地說，‘雖然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但和您聊天總是很有收獲。’”

“哈哈，這不和我說的一樣嗎？”

“你不會也不是人吧，你是不是個套了吃吃模闆的NPC？”

王廿成功收獲吃吃一記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