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懷裡那人,她仰躺在他的膝上,睜着眼看他。
他冷冷問道:“我是誰?”
那人眼神并不清亮,伸手點着他的鼻尖:“你是……崔鴻雪?”
崔鴻雪想到了所有的回答,卻唯獨沒想到這一個,他怔了怔,所以她想和崔鴻雪,做那些事嗎?
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本該一把将她拂去的,他卻猶豫了。
她現在到底是在玩弄崔波,還是在貪慕崔鴻雪。
這兩樣可能性都令他不爽極了。
卻又見那人“咯咯咯”笑了起來,腦袋往他懷裡拱了拱,手抓起他一直放在兩端的手掌,摩挲撫摸,翻來覆去的看,又将他的指尖挪到了唇邊。
輕吻上去。
他眼眶動了動,心裡又可恥起來,他頂着崔鴻雪的皮,哄她與他親熱,指腹處柔軟嫩彈的觸感令他癡醉,那酒勁兒極大的梨花春在他胃裡翻騰。
陶采薇抓住他胸襟前的衣料,頭埋在裡面嗅着,這是墨竹香氣,她熟悉的。
她知道的,他一直是崔波。
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兩隻手伸上去摟住了他的脖子。
崔鴻雪垂頭,撞進一雙含笑的水光眼裡,那人正在把他的脖子往下拉。
就快湊上那隻紅豔豔的水盈盈的唇時,他脖子上的力與她的手對抗了一下,停滞在呼吸相交的地步。
熱騰騰的呼吸在兩人的鼻尖穿騰,他的眸光幽深,問了她一個自己也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想親的人是誰?”
那人哼唧了兩聲,扭動了兩下身子,一把将他的頭拉下來親吻。
兩唇相交之間,他聽見那唇瓣中溢出的嬌憨呓語,碾在他唇上說的:“崔波,你是崔波。”
崔鴻雪冷眼看着那人的臉孔放大,嘴唇在他的唇上撚磨,動作生澀,她閉上了眼,一臉投入的享受。
他始終睜着眼看她,看她稚嫩又裝大人一般老道的親吻,嘴唇絲毫未動。
陶采薇明顯還沒有掌握親吻的精髓,隻知道用兩片唇瓣在那兒厮磨輾轉。
他近距離觀賞了她一會兒,看她眼角眉梢間的風情,“風情”二字一般不會用來形容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可他偏偏能在這張憨态未褪的圓臉上看到,他的心亂了。
自己明知酒後她會鬧成這樣,卻還是放任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輕歎了一聲,便将她拉開。
好在她喝了酒不記事,明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便是了,他越發覺得自己卑劣,她隻是想玩玩也罷,他一旦放任她如此了,錯的便是他。
若他真是什麼君子,何故會被她親了三次。
陶采薇被他牽扯拉開,心下不滿,趁崔鴻雪不注意時又飲了杯梨花春,那張濡濕的嘴唇上沾滿了酒液,她便伸出嘴唇來舔了舔。
粉融香汗,語聲低顫。
他捏緊了拳。
陶采薇迷迷糊糊之間隻見那人的絕色容顔,瞬間心悅不已。
那張唇眼見着又要湊上來,他連忙推遠了她。
子夜,他把喝得爛醉如泥的陶采薇扛回了鸠無院,被安青狠狠瞪了一眼。
安青垂眸将陶采薇在床上安置好,又檢查了一番自己早晨給她系的衣帶,見都還完好,才松了口氣。
她已經聽老爺和太太說過了,這位崔波就是未來的姑爺,倒也不敢斥責他。
不過太太可是囑咐了她好一番,讓她看好這兩人,不要讓他們做不該做的。
崔鴻雪剛從院子裡出來,就被安青攔了下來。
他擡眸看過去,安青是他的上屬,他聽她吩咐。
隻見安青負手站在那處,眉頭擰在一處,好半會兒才支支吾吾開口,言語冷清:“崔波,我得提醒你,你們做……做事情得注意分寸,不要對小姐做不該做的。”
崔鴻雪挑了挑眉,不懂她意有所指,若是要指責他們二人親吻一事,雖然他都是被迫的,但若要他擔下來,他也認。
他沉沉問道:“什麼是不該做的。”
安青橫眉豎目:“你說呢!小姐尚未及笄,我不管你們私底下有什麼親熱舉動,總之那洞房花燭夜才能做的事情,不能提前偷試。”
崔鴻雪耳尖微紅,捕捉到她言語中的信息。
鎮定問道:“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