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無語到極點時,他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的。
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良久,他湊在她耳邊說道:“那你記得,這些事情隻能與我做,并且隻能在沒有人的時候做。”
實在是教不好她。
看着那張微微泛紅的臉頰,仿佛期待已久,他捧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吻了下去。
空氣中彌漫着烤魚的氣味,來自北方的複合香料氣味。
陶采薇被放開腦袋時,微微喘着氣,她擡起頭,目之所及的嘴唇瑩潤紅豔,與他緊繃着的下颌強烈對比着。
她看不懂他的眼裡有些什麼,但她的眼裡盛滿了欲望,對他的欲望。
崔鴻雪不敢讓自己眼中再有多的一些什麼意味,情愛對他來說,隻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
他捧着她的後腦勺,手指輕輕摩挲着,脖子往前伸了伸,去找她的唇。
他了解她的喜好和需求,她日日向他索吻,他便知道如何能讓她開心。
她喜歡把舌頭放在他的下面,她喜歡被挑動舌側邊那顆尖尖的牙,她喜歡被他的嘴唇包裹着上嘴唇的感覺。
他一一照做。
她還喜歡嗅他身上的味道,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将他衣裳扯亂。
他始終冷靜自持的應對着這一切,他能感覺到她内心的炙熱,某些時候,她在顫動,她趴在他胸膛上張着紅唇微微喘着氣時,她有很多疑惑,這都來自于對那些事情的一知半解。
她扯住他的衣帶,試探着拉開。
他制止了她,抓住她的雙手将她抵在床頭。
她隻知道脫衣服,卻不知道是為了做什麼,有些肢體上的接觸讓她感到快活,她不滿足于那些隔着衣料傳播的觸感和熱感,她想貼緊他的肌膚。
崔鴻雪将衣裳整理端正,領口不留一絲縫隙,就這樣一邊控制着她的雙手一邊吻她。
黑夜,爐子裡最後一點火星熄滅,萬籁寂靜,伸手不見五指。
他的眸子裡終于出現了一些雜亂的情緒,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悄悄布了些欲望上去,但占據得不多,他也隻是微微喘着粗氣吻她而已。
那些氣撲騰到陶采薇的臉上,熏濕了她的眼眶,還有别的地方。
她身子愈發柔軟,完全倚靠在他的懷裡,挂在他的肩上,他雙手穿過她的手臂,支撐着她的背部。
她倒在那兒,目光裡有渴望與祈求,深重的睫羽之下有生澀赤紅的欲望。
崔鴻雪離開她的嘴唇前,舌尖分離開,從她的唇上劃過。
他将她好好放在床上,摸了摸看不清的她的臉,聲音嘶啞:“睡覺吧。”
陶采薇拉住了他的衣袖,滿是不舍與不滿,偏偏她還不能說自己想要得到更多。
崔鴻雪回頭看她:“怎麼了?”
陶采薇搖了搖頭,唇微微張開,輕輕喘着氣。
房間裡彌漫着一股說不上來的溫熱氣味,光是聞着便讓人臉紅燥熱。
陶采薇微腮帶赤,扯出被子蓋住了自己肚子以下的部位,她将半張臉埋在荞麥做的枕頭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崔鴻雪聞到那氣味,看了眼她被被子籠罩着的腰腹位置,手攏進袖子裡,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
陶采薇伸出一隻手拉着他,扯着那隻她把玩過無數次的玉手,撚着他的手指輕磨。
上頭她的咬痕凹凸不平,能摸到指腹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疼嗎?”她擡眼看站在床頭的他,放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崔鴻雪反應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時陶采薇已經将他的手指含入了嘴裡。
她的眼睛還在盯着他看。
她用舌尖反複磨蹭着她咬下的那處凹陷,濕濕熱熱的觸感令他神魂俱顫,渾身發麻。
他動了動手指,從她牙齒上刮過,抽出她的嘴唇,擡到她的眼睛上,閉上了她的眼,她的眼睫上沾着一些濕潤,不知是情動時滲出的淚珠,還是他指尖上沾染的口水。
他蒙住她的眼,彎下腰去吻她,他将手肘支在她的枕側,一下又一下的輕吻。
這件事情并不能長長久久的做下去,他希望她能乖乖睡覺。
最後一次撤出她的唇時,最後一根晶瑩剔透的銀絲将斷未斷,他手捧住她的臉頰,大拇指拂過她的嘴唇,撫斷那一根銀絲:“睡覺吧,好嗎?”
陶采薇哼氣聲中帶了些嘤咛,她點了點頭。
崔鴻雪給她掖上被角,被子一翻騰,裡頭藏着的那股氣味又撲騰而出,甜甜膩膩的灌進他的鼻腔。
這味道令他意亂情迷。
他的手僵了僵,又看了這小姑娘一眼,道:“要不,我把安青喊過來,給你換洗一下再睡,這樣睡覺不舒服。”
陶采薇整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她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這件事情像小時候尿床一樣令她羞恥。
崔鴻雪看到被子下面的輪廓搖了搖頭,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沒什麼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