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家的熱鬧還在持續中,吵吵鬧鬧沒個結論,陳今就那天去了橋西新村看熱鬧,後來就再也沒去過。
可她不去看熱鬧,周大嬸和陳永安總有“最新消息”往她這邊遞。
以至于陳今一樣都沒有落下。
老劉家的人一緻對外鬧了大半年,至今還是沒争取到劉老頭劉老太生前名下的那一整棟樓。但這家人腦子還沒完全傻掉,劉老頭和劉老太生前的存款,在劉老頭和劉老太生前就被他們轉走了,起碼還保住了一筆錢。
一緻對外至今沒還沒鬧成功,又為了這筆錢搞起了内讧。
加上房子出租的租金、以及賣了好幾套房,劉老頭以前的存款估計有百萬。
就這筆錢也不少了。
為這筆錢又吵了幾個月,聽說最後是兄弟三家給平分了。
沒錯,兄弟三家,沒有劉時笙一家的份。
誰也不知道劉老大兄弟三個當時怎麼安排的,反正告上法庭了,人家那筆錢也是合理的,不算是劉老頭和劉老太的遺産,畢竟屬于他們的遺産都上交國家了。
找法律肯定不行了。劉時笙就去找了村長和村裡的長輩“主持公道”。但村裡的人誰心裡沒數?
劉老頭劉老太生前那些做法,說實話,太難看了。
前面三個兒子三家人都是為老家幾棟樓出過錢出過力的,結果劉老頭就這麼死死把着手裡的東西不給分,最後還導緻東西都落不到子孫頭上。真是下到下面都該被被祖宗罵。
而劉時笙?家裡的東西真和他沒什麼關系。沒出錢出力不說,還從家裡拿了不少。
村長劉滿堂和村裡老人都勸他别折騰了。
劉時笙倒是想折騰,但也找不到地方折騰了。
就他和老婆孩子的矛盾,都夠他折騰的了。
陳永安咕噜咕噜喝下去半杯水,潤了嗓子,道:“他和他老婆,半斤八兩,反正都一樣。兩個一起敗家。合該他們過到一起去。”
可不是?!
“不說他們了,你那兩家分店開得怎麼樣了?”
“還成。”陳永安謙虛道。
陳今看了他一眼,他說的還成,那就是很賺錢了。
陳永安又開了兩家分店,現在榕市這兒四個城區,幾乎每個城區都開了2-3家網吧。這個規模也不算小了。
陳永安還是個“摳門鬼”。
像她,她賺錢了就會想吃吃喝喝買些小物件,三表哥現在能放心地花手裡的存款了就給自己換新車,上百萬的豪車,特别拉風。
但陳永安畢業後靠開網吧,掙的錢不少,連遊戲機都不買了,就他在網吧裡待着,也能打遊戲,他說比遊戲機好玩。
可真是省錢。
不過,他對自家的侄子侄女倒是挺大方的,沒少請他們出去玩。
這不,小荔枝和小喇叭一睡醒,下樓看到陳永安,個個就立刻來了精神,猛撲過來,要小舅帶他們出去玩。
陳永安求救地看向自家三姐,但沒得到搭理。
帶一個還成,帶兩個一起出去......他可沒忘記上次帶這兩出去玩,他們一人抱他一條腿,拖着不讓走,非要玩到他們“沒電”且開始不停打哈欠了才肯走。
可愛的時候很可愛,倔起來的時候像兩頭倔驢。
他爸媽說,小荔枝和小喇叭把三姐小時候的倔勁都遺傳到了。
“小舅還要和你們媽媽談事情,改天再去。”
小荔枝立刻就貼腦袋過去,甜甜地笑着說好,讓小舅一定記得來接他們。
小喇叭蹙着眉鼓着臉,但哥哥都妥協了,她也就隻能深深地歎聲氣,叉腰腆着圓肚子,聲音清脆道:“好吧!”
在這兒待了不到三分鐘,這倆又後院找大橘了。
陳今一轉頭,就和安安靜靜趴在電視櫃裡大橘對上了視線,然後笑了聲。
在大橘的注視下,陳今還是偏向了認識時間更久的大橘,沒把它暴露出去。
對小荔枝和小喇叭,大橘以前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想躲開。
大橘就怕他們找它來當“判官”,太難了。
判不起,它躲得起。
等客廳重歸清淨,陳永安才把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
他畢業後沒想着找工作,班上的同學都以為他要到家裡公司上班,還沒少跟他試探過,想到他家公司上班。
雖然陳永安多次解釋,說家裡的公司都是哥哥姐姐們的,不是他家裡的,和他沒關系。
陳永安畢業後和班上的同學沒有特别保持聯系的,知道他情況的人更是少。
不知道這些人抽什麼風,突然就搞了個同學聚會,有知情的人就說市裡連鎖的縱橫網吧就是他開的。
從富二代變成了富一代,個人魅力直線上升。有人知道他常在橋西新村分店守着,就沒少去那裡制造“偶遇”的戲碼。
呐,現在就是到處轉别的分店,不打算再去橋西新村分店守着了。
“說實話,換個分店待着,我都不知道去哪裡好。”
陳永安歎氣道:“還是橋西新村那兒好啊。”
那裡的八卦又多,在那邊的顧客基本都是附近幾個大公司的員工,休息時間去他那兒上網放松的,别的不說,素質算是比較好的。
陳今見他毫無形象地癱着坐,一個都二十六七歲的人了,跟十六七歲那時候沒多大的變化。
怪不得三舅媽提到他就說心很煩。
以前以為三表哥要當一輩子光棍,現在發現,要當一輩子光棍的人其實是陳永安。真是兩眼一黑。
但三舅媽就算再着急,也沒急着給陳永安安排對象去相親。
更别提那些找上門來“偶遇”的老同學了,完全不敢。
就前兩個月,周大嬸的兒子陳永康要和對象談婚論嫁了,結果呢?
女方家裡以前特别好說話,等到說要結婚了,就開始提要求:讓周大嬸把香香水果公司轉到陳永康名下,還有家裡的房産,要麼分一部分給女方,要麼都記上女方的名字,還要給拿多少彩禮......
周大嬸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都開眼了:她真沒見過這樣的!
因為當時是去玫瑰園周大嬸家裡談的,住在玫瑰園的同村人好奇去看熱鬧,就看到了這麼一場大戲。
當時周大嬸家裡人臉都黑了,尤其是周大嬸早嫁出去的女兒陳娟,在被以往溫溫柔柔的“未來弟妹”爸媽擠兌一個嫁出去的大姑姐不該整天摻和家裡的生意時,臉都氣黑了。
陳永康氣得臉紅就會說:“不可能,不答應。”
最後還是周大嬸拿晾衣杆趕人,要不是陳永康也表明了态度,陳永康也要被趕出門。
三舅媽聽說了這事,就道:“好不容易過上幾年好日子了,再娶個攪家精進來,怕是命太長?”
于是,一邊盼着陳永安早點成家,又一邊擔心催得太緊,陳永安給帶回來個攪家精。
陳永安一點都不着急,還搖頭晃腦地道:“嘉嘉姐不着急,我也不着急。”
哦對,還有個陳嘉。讀完碩士又繼續讀博士,還出過國留學,現在是他們老陳家的“讀書第一人”。
這也是個完全沒心思談戀愛的。
二舅和二舅媽以前擔心陳嘉被人花言巧語地騙走,現在完全放下了心,根本騙不動。而且也沒機會騙。
陳嘉是個除了讀書就喜歡到處旅遊去玩的姑娘。
用陳嘉的話說,那些男人看起來都一個樣,沒見着合适的,懶得結婚了。
問她那些男人都什麼樣,她又說不出來,但總歸不是她喜歡的樣。
市氣象局家屬院不少人都盯着陳嘉呢,想給她介紹對象,每次都說知根知底的,這樣二舅二舅媽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