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每天都抽時間視頻,一有空就發消息,戀人最需要的,還是真實的有溫度的懷抱。
以及,時刻給足的安全感。
短暫的歡迎吻畢,安宴就立馬說到盧娜,生怕等下忘記了:“關于盧娜,你别想多,我對她從來沒有任何意思,她對我也一樣。而且我們多年沒聯系了。你也清楚,我不是會搞暗戀的人。”
“好啦,我知道。”
龍秉月貼在他的胸前,聽着他的心跳聲,她發出的聲音似乎在和他的胸腔共振,“再說,你肯定是超受歡迎的類型。就算沒有盧娜喜歡你,也會有安娜、菲娜、娜娜、蒂娜……我能調整好心态的。”
“你不用調整,給你安全感是我該做的事。”
“那就交給你了。但也不用太努力,我可以感受到的。”
“好。”
龍秉月轉而又想到自己,安宴為她做這些,她也應當給出同等的回報。可她現在好像隻給得出口頭的承諾。
“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也隻喜歡過一個人。”
“有多喜歡?”安宴語氣中帶着挑逗,“證明給那個人看看?”
于是這個風月無邊的夜晚,她成了主導的人。
在今天之前,龍秉月懷疑過時隔這麼久,兩人的身體會不會變陌生。
事實證明她完全多慮了。不僅沒變陌生,在熱情的加持下,甚至還更加契合了。
瘋狂過後,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了。安宴望着已經沒法睡的大床,征求她的意見:“去你的房間睡?”
之前有時候他們懶得收拾,就會去她房間睡。安宴躺在靠近窗戶的一側,為她遮擋可能漏進來的風和光。
1.2×2米的床小,睡兩個人擠得不行,特别是其中一人還是一米九多的大個子。
所以每次這麼睡覺的時候,安宴都會把她抱很緊,以免她掉下去。
毫無疑問,她确實是懶;但安宴究竟懶不懶,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甯願相信他是樂意和自己緊緊擠在一起,為了不打破暧昧的幻想,便也從沒明确管他要過一個答案。
“嗯,你抱我過去吧,小心點。”龍秉月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低聲說道。
話也沒說完,希望安宴明白她指的是“小心點别被發現了”,不是“小心點别把我摔了”。
等她躺到自己的小床上,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不想讓第二個人擠上來了。
哪怕他們在這張床上擠過好幾次,哪怕前幾個小時兩副身體都緊緊相貼着。
“Jens。”她叫他名字。
“怎麼了?”
“我好累,想自己睡。”
安宴答應得幹脆:“好,我打地鋪,或者把沙發床搬過來。還在一個屋裡,好嗎?”
“搬沙發床……你好有精力啊。”躺床上才有精力多講幾句話的龍秉月羨慕道。
“我的精力,你不是最了解麼。”
“但你才在外奔波了那麼多天诶,肉眼可見比往常勞累。”
“那你現在更了解了。”
“既然你這麼有精力,要不然别睡了。”
面度突兀的提議,安宴顯然理解錯誤:“不睡?我是沒問題,可你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會畫畫嗎?”
攝影和繪畫同屬視覺藝術,有追求逼真如攝影的畫派,也有追求藝術如繪畫的攝影風格。很多創作者都有多種技藝傍身,龍秉月猜想安宴也不例外。
“會。要我畫你嗎?”答案在意料之中。而且不愧是安宴,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嗯,可以嗎?”
“要我在平闆電腦上還是畫闆上畫?”
他還有畫闆啊,她都不知道。戀愛一個多月,住對面房間三個多月,還總能挖掘到新的驚喜。
但是用畫闆意味着要開更亮的燈,更影響睡覺,龍秉月便說:“用平闆好了,畫我睡覺的樣子,這樣應該隻開個小燈就可以。”
一口氣說完了各種要求,除了風格,要留作驚喜。
安宴關心的則是:“有光照着你能睡好嗎?要不要給你找個眼罩?”
“不用,我讨厭戴眼罩。都這麼累了,肯定能睡着的。”她接着又感歎道,“幸好我睡覺老實,睡相良好,是個優秀的睡模。”
老實?良好?是誰每次在睡夢中都主動纏上來?
安宴心裡有點想笑,但沒有拆穿她。
龍秉月恃寵而驕,看起來一點沒有指揮他犧牲睡眠為她服務的愧疚:“晚安,我睡了,希望睡醒能看到畫。”
安宴寵溺她,等她很快入睡後,拿着觸控筆在平闆電腦上開始速寫。
一畫起來,原本的些微困意消失不見,内心隻餘溫柔。
等龍秉月醒來,她會看到,安宴就趴在她的枕邊睡覺,身下是從對面拎過來的懶人沙發。
床頭櫃上的平闆電腦同樣錄入了她的面容ID,她輕輕拿起來解鎖,沒有吵醒還在睡的人。
畫的風格,怎麼說,絕對不是寫實。
——就憑空多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