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等你收完行李吧,不然我怕美暈你,再也收拾不完了。”
龍秉月話雖這麼說,但其實不是怕美暈。小嘴一咧,兩眼一彎,有一計在心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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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宴收拾好之後,龍秉月先按着他坐到了沙發上,然後跑到其中一個行李箱旁邊,問他:“密碼多少?”
“沒鎖。”
龍秉月看了一眼密碼鎖,此刻定格的數字正是112,她的生日。
“這個密碼有點簡單哦,盜賊如果從111開始試,第二次就能試對。”
安宴輕巧地反駁:“盜賊不需要試,直接就會暴力拆鎖。”
龍秉月取出手铐,走回安宴面前:“現在我要以盜竊罪逮捕你。”
“盜賊”乖乖地任她铐住左手,铐到沙發前方的桌腿上,一臉無辜地問:“我偷什麼了?”
他還坐在沙發上,腦袋被站起來的人按到她的胸口,側着臉,耳朵貼在心髒的位置。
她說:“你聽聽呢。”
被铐着,做一名囚犯其實也好幸福。
愛的囚犯。
“好——”龍秉月拉長聲音宣布,“下面是囚犯的休息時間,今天的休閑節目是時裝秀,由Miss Moon為大家呈現。”
她站在他的面前,相隔着低矮的茶幾。
原本的衣服落地,換上了第一身,然後是第二身,第三身旗袍。
被铐在桌腿上的手,漸漸握成了拳。
……
東一區下午五點,東八區零點,龍秉月搖晃着進入了她的二十三歲。
感覺來得太快,顧不上那麼多。
龍秉月本想先把手铐開了,卻被安宴另一隻手拽過去,很快就沒法分心了。
待一切平息後,她又想起這回事。
“啊!”沙啞的嗓音驚呼,人也顧不得溫存,從安宴身上跳下來,到處找鑰匙想要開鎖。
結果怎麼都找不到,完全想不起來之前扔到哪裡去了,急得快要哭出來。
安宴躺在沙發上懶懶地看着她:“别找了,回來。”
龍秉月聽話地回去,但不是回到沙發上,而是在桌邊蹲下,捧着他的手,看着手腕上的紅印子,心疼地說:“你就那麼等不及嗎?應該先開鎖摘掉的。”
“那有什麼意思,戴着才好玩。”安宴說完,見她依然是一臉揪心的表情,略施一計,自己把手從手铐裡脫出來了。
“你瞧,都是我樂意的。這玩具的鎖根本沒用。”
行吧,白後悔了。
但她每每看到紅印子,都還是少不了心疼——那麼激烈,那麼長時間裡,手腕被茶幾拽着,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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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糜亂的一天後,在當地時間零點又聽安宴說了一遍生日祝福,龍秉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安宴第二天一早出發,她一不想讓他疲勞駕駛,二不希望他家人來幫他搬行李時看到自己。
同一時間,中國是早上七點。
龍秉月微信上準時收到了媽媽的消息,算好了時差的:【寶貝女兒23歲生日快樂。】
附帶了一個23000元的轉賬。
她當然沒有收,敷衍地回了幾句。
接着媽媽透露消息給她:【聖誕節你李叔叔一家去英國陪小兒子,打算順便去哥哈看你。】
順便?英國和丹麥都不是同一個簽證……不過也可能他們本來就有申根簽。
龍秉月想都沒想:【不見。】
媽媽:【别把對你爸爸的氣撒到無辜人員身上,他們以前對你多好,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無辜?她們用的或許不是同一個詞典,學的不是同一門漢語。
反正她的話已經放這兒了,不見就是不見。不想繼續回了。
媽媽卻又發來一條:【媽媽理解你的心情,就是給你通個風報個信,讓你有個準備。】
龍秉月以一句“謝謝您嘞”結束對話。
信息很有用,發得好,下次别在生日發了。
原本美好的心情被毀掉了。
她不想一個人睡了。
沒關系,她的生物鐘很準,隻要睡前不斷默念“我要六點醒”,就一定可以六點醒。
回到對面悄悄打開門,室内一片漆黑,看樣子安宴已經睡了。
明明伸手不見五指,她還是弓着腰前行,做賊一般。
快到床前的時候,和亮起的床頭燈一道,安宴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來了?”
“對不起,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還沒睡着,怕吓着你才等你到床邊了再問。”
龍秉月撲到他的懷裡,他穩穩接住。
“現在想跟你一起睡還來得及嗎?”
明明是她提出今晚分開睡的,不到半小時就反悔。
“什麼來不來得及,當然……”随時歡迎。後半句沒說完,安宴先注意到了她情緒不對。
龍秉月撫摸着他手腕上的痕迹,眼淚滴落了下來:“不會影響你拍電影吧?”
安宴理所當然地以為她心情低落還是因為這件事,不斷說着沒事。
“你的眼淚和鳳凰的眼淚一樣,可以療愈一切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