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怎麼能行呢,男人還是得注重事業,整天閑着像什麼樣!”
“我自己夠拼了,就需要找個顧家的,反正他的錢幾輩子也花不完。”
李叔仗着安宴“聽不懂”,繼續挑三揀四,但都被龍秉月的腦洞成功化解。反正就是一個胡編亂造,往瑪麗蘇的方向。
最終,安宴的形象成了方方面面完美、愛她愛到死去活來又無敵寵她的超級富n代。
等上菜了,李叔又開始挑餐品的刺。看似是對食物不滿,其實暗戳戳地表達伴侶和食物一樣,外國的絕對不如本國的。
而且一副他說什麼都對,不容置疑的超自信模樣。
龍秉月印象裡他雖然爹,但并沒有這麼無事不爹,一定是受到了她親爹的指使,把倆人爹味加起來實現了1+1>2的效果。
幸好她提前給安宴打過預防針,幸好餐廳服務員是真的聽不懂中文,也幸好有識時務的李姨和李朝幫忙把話題拉回正軌。
上午預訂後,龍秉月在餐廳官網看過菜單提示,這一頓吃下來要花四個小時。
實際也确實如此。六道式配酒,加餐前和餐後小點,用餐結束已過十點。
應酬般的飯吃得累,時間在煎熬中變得愈發漫長。就在她以為終于可以結束的時候,李朝又點了兩瓶酒。
喝上頭的李叔說話更加口無遮攔,暗示也不暗示了,直沖着她說:“小龍啊,老公還是要找知根知底的,我兒子哪裡不比你那個燕子強?!”
龍秉月實在忍不了了,不再以玩笑應對,正襟危坐道:“我隻會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我不喜歡李朝,李朝也不喜歡我,你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原本還想客套地誇李朝兩句,但他爸爸這個态度……算了,誇一句都會被當作她暗戀他。
她晃了晃左手,中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鑽戒,堅定地說:“我會和Jens結婚,留在丹麥生活。”
演得一直很好的安宴這下沒忍住看向了她,眼神晦暗不明。
龍秉月連珠炮似的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我爸給你派了什麼任務,但我勸你們趁早放棄。現在還能勉強和平相處,再這樣下去就不一定了。”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的伴侶比你們都強大。”
眼神同樣晦暗不明的還有李朝。他預測到局勢即将升級,用英語邀請安宴一道出去抽根煙。兩位“當事人”,還是避開的好。
安宴用眼神征求龍秉月的意見,她說你們去吧。又捏了捏安宴的手,讓他放心。
剛走出包廂門,他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我們打算情人節就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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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離開包間,不僅是為了給裡面的人空間,也是為了提前買單。
他叫了包間的專屬服務員出來,卻被告知已經買過了。
“不是訂金?是全都付過了?”他皺了皺眉,向服務員确認。
“先生,我們跨年套餐和平時不一樣,都是100%預付的。另外你們單點的酒也都結過賬了。”
李朝看向身後的安宴,對方一臉輕松,毫不意外的樣子。
果然。
他知道龍秉月早就不拿家裡的錢,留學又有打工限制,學的也不是賺錢的專業,怎麼可能還是學生就這樣豪擲千金請她不想見的人。
一定是這個男人出的錢,他倒是大方。
剛才他示意服務員跟着出來的時候,龍秉月對他壞笑了一下,可見她猜到了他要出來買單,有宰他一頓的心思。應當是不知道自己未婚夫出了錢。
有意思,買單卻不為邀功。而且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身份應該的确不簡單,龍秉月沒有為他打腫臉充胖子。
兩個男人沉默地抽完一支煙,李朝才開口确認:“你買的單?”
安宴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默認了。
他沒囑咐他别告訴龍秉月是他買的,他相信對方絕不會說他這個情敵的好話。
李朝默默點燃第二支,抽了一口,繼而問出他真正想問的問題:“你真的愛她嗎?”
他浮想聯翩,不知怎麼聯想到了那種專盯富裕中國女生的“殺豬盤”愛情陷阱。
無論如何就是不願相信,從小到大斷情絕愛的龍秉月,一來丹麥就墜入愛河,對方還是如此光鮮亮麗的人設,恰巧也深愛她。夢女做夢都不會夢這麼大的。
安宴用不着細想,就猜到這男的在想什麼。
他微微眯起眼睛,散漫地輕嗤一聲:“關你什麼事。”方才在包間的禮貌表現全然不見。
随後,仿佛抽煙抽熱了一般,動作自然地拉了拉領口,“不經意”露出更多的吻痕。
安宴目光狠戾,居高臨下地對李朝說:“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