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清醒地明白——
不能接吻,算哪門子的戀愛?
她單方面認為冷戰仍在進行中。嘴冷,要互相摩擦升溫了,才算解凍。
龍秉月“哼”了一聲,一把推開安宴,走到窗邊,望着江畔步道上密密麻麻的遊客。
明明是高層建築,玻璃卻維持得如此幹淨,她差點撞上去。
這次幸好是差點,而小時候,她真的撞上去過,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張人臉的印記。
“你換家酒店住吧。”她越想越生氣。
“大小姐,這是你公司訂的。”懶洋洋的欠揍語氣。
龍秉月猛地扭頭看向安宴。他怎麼連這個尴尬的稱呼都聽到了。
“我以為我在你家人面前是‘未婚夫’的形象,結果其實見不得光,連自家酒店都不能住?”
“不是,我是擔心……”
龍秉月剛想要解釋,一通電話打斷了她。
“現在,來停車場。”來電者的命令簡潔、有力,透着不容拒絕的權威。
停車場?
好端端的辦公室不去,什麼話非得在車上說?怕不是等她一上車,就鎖上門強行把她拉回家。
“不去。”龍秉月拒絕道,“除非你讓我坐駕駛座。”
她其實可以不加後半句的條件,直接不去就行了。但她看了一眼時間,從踏入酒店大門到現在,不過才23分鐘。
考慮到周五晚上的路況,對方一定是接到通知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情況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加嚴峻。
她是習慣了,可是安宴也在這裡。就算兩人是某種程度上的共同體,她也不能牽連他,更不能因此耽誤他的工作。
她得趁早解決掉這個麻煩。
兩人之間的矛盾尚未解決,決不能讓外人摻和進來搗亂。
“好,我過去。你不準趁我離開搞小動作。”
挂斷電話,龍秉月指了指堵着門的行李箱:“我可以出去一趟嗎?”
“我爸來抓我了,我去趕走他。如果我不下去,他就要上來搞事了。”她沒打算瞞着。
“我陪你一起。”安宴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
“别。相信我,目前的情況更适合我一個人解決。也相信我,我會回來的。”
-
不到20分鐘,龍秉月就回來了,直接刷卡開的房門。
“你什麼時候偷拿了一張房卡?還是說,大小姐有萬能房卡?”安宴說笑完,才注意到她滿臉淚花。
“怎麼了?”他沒有多想,下意識把她拉進懷裡,關心她,為她抹去眼淚。
身體貼在一起,他敏銳地感受到她褲子口袋裡裝着一個方盒,硌到了他的腿。
他沒來得及問那是什麼,龍秉月先開口:“我改主意了,你别換酒店了,就住在這裡。”
“好。”面對這樣脆弱的她,再過分的條件他都能接受,何況他本來也沒打算換。
“還有……幫我個忙。”
“好。”
龍秉月從口袋裡掏出盒子,聲音還殘留着一點哭腔:“今晚,用掉五隻。”
安宴看清她手裡的東西,喉結動了動,閉眼拒絕:“你現在這樣的狀态,不行。”
剛才結論下早了,他尚有理智,不是什麼條件都能接受。
“我不是要和你做,是想要你自己用完五個。”龍秉月語出驚人,“可以嗎?”
很難說哪種更荒謬,不解決矛盾先大戰五場,還是女朋友見了家人後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惡趣味。
“……不然還是一起吧。”
“那要接吻才行。像從前那樣,很多很多的吻。”
“……我自己用吧。”安宴不能放棄寶貴的突破點,甯願答應這離譜要求,不問原因。
龍秉月在賭,在試探底線。他沒怎麼猶豫就答應,她當然開心,心髒帶動着唇部溫度上升,沒那麼冷了。
隻是她不理解,接吻到底是多困難的事,他這麼抗拒。
不過她也像他一樣,借此隐藏起了一個選項。
安宴可以選擇不聽她的,不用這些東西。但他在接吻和自己消耗之間選擇了後者。
沒多久,粗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蕩開,鑽進羞紅的耳朵。
提出怪誕要求的人這時候卻不知道該看向哪裡是好,思索着要不要避開,反被安宴另一隻手固定住腦袋。
他坐在沙發上,她跪坐在地毯上。他控制着她的視線。
“既然你要我這麼做。”
“那你就好好看着,在見不到你的日子裡,我是怎麼思念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