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是誰!”
龐欣暢一不小心激動地喊出聲,立馬就被巡查的宿管阿姨敲門警告。
手電筒的光和阿姨的嚴厲的聲音一同穿門而入。
“211宿舍搞什麼?這麼晚了在喊什麼?!”
“噓——”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四人都保持默契的安靜,直到聽見宿管阿姨的腳步聲走遠。
“現在可以了,陳真你快說!”龐欣暢這次學乖了,聲音壓得特别低。
雖然看不見,但聽窸窸窣窣的聲音,另外三個人估計都爬起來準備聽八卦。
陳真也爬起來,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也不妨礙她對着一團烏漆嘛黑聊天:“你們不要告訴别人。”
“絕對不告訴。”龐欣暢的聲音。
還是不放心,陳真又說:“你們保證。”
“我保證,如果騙人就罰我一天隻能看到一個帥哥!”龐欣暢的聲音。
“如果騙人就罰我一天隻能睡10個小時!”這是許願的聲音。
“如果騙人就罰我語文隻能考140!”這回是徐靜宜的聲音。
陳真:“……”
真是好毒的誓言啊。
“快點說陳真,急死我了。”
“對呀,好着急!”
“快說快說!”
“好了好了我說。
陳真躺回被子裡。
“我喜歡的人——”
她拿起放在枕邊的兔子玩偶,心底漾起一股暖意,她笑着把兔子玩偶抱進懷裡。
“他叫林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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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學生公寓樓的廣播都開始響起起床鈴。
陳真睡眼朦胧地起床,然後下床洗漱幹淨,穿上軍訓服,和舍友一起去學校門口的集合點。
剛到校門口,就看見幾十輛公交車停在學校門口馬路邊,按照班級順序依次排下去,每一輛車前都豎着一面班旗,風吹過,幾十面旗子都迎風飄揚,色彩斑斓的各色班旗随風鼓動,獵獵作響,場面十分壯觀。
一班的班車在隊伍的最前面,李明揚活力四射地搖着班旗,聲音響亮:“一班在這裡集合!”
“排好隊,一個一個上!”
班車前聚集的人特别多,大家都乖乖排隊,按照先來後到的規矩上車。陳真她們雖然沒起晚,但幾乎是隊伍的最後面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座位。”徐靜宜擔心地說。
車上人滿為患,看着一個空位都沒有。
龐欣暢雙手合十:“祈禱能讓我們擠進去。”
陳真倒是不太在意,神情悠哉悠哉:“放心,肯定會讓我們上去的,總不會讓我們去坐别班的車吧?”
話音剛落。
班長走過來。
他看了一眼還很長的隊伍,思考片刻,對着還在排着隊的人說:“咱班人多,車座位不夠,需要勻一些人去28班的班車上,有沒有人願意去的?”
隊伍頓時一片哄鬧,大家都不想去别的班車裡坐。
龐欣暢看向陳真:“剛剛是誰烏鴉嘴,站出來。”
陳真還是絲毫不上心,氣定神閑用手扇風:“放心啦這麼多人,總不可能剛好挑到我們去。”
遲遲沒有人主動站出來,于是李明揚走到隊伍最後面,數了數人,接着到龐欣暢旁邊,手伸在她面前:“那就從這裡開始,後面的同學去28班的班車。”
龐欣暢:“……”
許願:“……”
徐靜宜:“……”
陳真默默拿出手機:“現在打車還來得及嗎?”
龐欣暢想起昨天李明揚摔了一跤的事,估摸着他是記上仇了,不然怎麼剛剛好就從她們宿舍開始劃分。她臉上藏不住事兒,怎麼想的就怎麼表現出來了,有些不滿地看着李明揚。
李明揚覺得冤:“你别這麼看着我,我也是公事公辦兒。”
聽說李明揚小時候在北京長大的,所以說話一股子京味兒,勁勁兒的。
“是嗎,我看你像是公報私仇呢。”龐欣暢抱胸站着,一臉的不服。
李明揚委屈道:“那可沒有,你可别誤會我了。”
知道龐欣暢的脾氣,許願急忙把她拉過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班長也是數着人數來的,不能算在他頭上。”
李明揚趕忙應道:“是的是的。”
陳真也好言相勸:“對呀,班長這人雖然抽象了點,但還是很負責的。”
李明揚:“是的是……”
不是,怎麼聽着像罵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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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班走到二十八班,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
“去二班或者三班不行嗎?28班的車離我們這麼遠,一個在頭,一個在尾。”龐欣暢一臉生無可戀地邊走邊說。
徐靜宜說:“因為28班人最少,我們班人是最多的。”
“還有這種說法?”
龐欣暢看起來對成績還有分班的事情沒什麼了解,所以甚至不知道一班在整個年級屬于倒數第一,徐靜宜對成績一類的事情很上心,了解到的東西也很多,于是跟她簡單說了一下。
她們這個年級一共28個班,入學成績最好的學生按排名分到了28班,稍差一點的分到27班,依次類推一直到一班。
“……所以,我們班是整個年級成績最差的?”龐欣暢問。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徐靜宜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隻能無奈點頭:“對。”
“啊!”這下龐欣暢更加生無可戀了,哀愁道,“想當初我也是全校前十,怎麼到了川高我倒成了吊車尾了。”
陳真和許願在争論草莓味的棒棒糖好吃還是水蜜桃味的好吃,聽見龐欣暢的話,她把水蜜桃味的棒棒糖放進嘴裡,沒心沒肺地說:“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
“說明我們的進步空間最大啊。”陳真理直氣壯道。
“……”龐欣暢一副聽你吹的表情。
陳真也起勁了,循循善誘道:“你想,我們有整整二十六個班的進步空間,誰能和我們比?”
“是這個道理。”徐靜宜說。
“倒是有一個班能和我們比。”陳真補充道。
“啊?哪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