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陽至中學就流傳着一句話:古有天女散花,今有周清越散情書。
那張便簽上的四句話,也一度被稱為四句箴言。
李教官終于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發現有些不對勁。走之前還劍拔弩張、各坐一邊的兩個班,氣氛好像微妙地好了一點點,雖然有一部分還是有些互相嫌棄,但至少沒像之前那樣死一樣的寂靜
李教官懵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老張給他出的計謀起了作用。
“剛剛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他走過來,一臉疑惑地問。
陳真站起來,一臉認真回道:“報告教官,沒發生什麼事。”
李教官手指了指她們:“那……你們?”
陳真也一副不解的表情:“怎麼了嗎,教官?”
李教官擺擺手:“沒事,挺好的。坐吧。”
陳真:“是!教官。”
陳真剛坐下來,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剛剛憋笑憋得她難受。
龐欣暢更是笑得肆無忌憚,生怕教官聽不見似的:“陳真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樂倒是老實,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告訴教官啊?”
陳真一臉傲嬌:“就是不告訴。”
這是小孩的事情,大人沒必要知道。
大人多無聊啊,他們怎麼會懂呢。
-
短暫的狂歡之後,休息時間結束,重新開始訓練。
因為陳真和周清越站在一塊,時不時眼神對上,就覺得對方不懷好意,你伸腳碰我一下,我用肩膀撞你一下,越弄越來氣,到後面開始互踩對方的影子洩憤。
教官注意這倆好半天了,最後居然還開始比跺腳,實在忍無可忍,指向他們:“你們兩個,給我出列!”
互踩影子的兩個人同時定住,看向教官,發現指的就是他們。
李教官指着他們的手轉向外面:“繞着營地,男生跑十圈,女生跑五圈,現在開始!
陳真不動,反而皺眉不滿道:“報告教官!我不服。”
李教官雙手叉腰,看着她:“你們兩個訓練期間擅自說話,不該罰嗎?”
“該罰!”她回答得響亮幹脆。
“那你有什麼不服的?”
她說:“我覺得不公平。”
教官也疑惑了:“哪不公平了?”
陳真側頭看了看旁邊的周清越,沒給他好眼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憑什麼他跑十圈,我隻要跑五圈?”
……
……
空氣靜默了兩秒,随後爆發出細碎的笑聲。
“笑什麼笑!再笑一起跑!”
沒人敢笑出聲了,但憋笑憋得表情都扭曲了。
教官重新看向陳真:“所以你想幹嘛?”
她微微昂着頭,淡淡地說:“我也要跑十圈。”
李教官沉默了一陣,像是服氣了:“行、行,你們倆,都十圈,開始!”
跑出訓練場地,周清越問她:“這都要争?”
陳真挽了挽袖子:“對,就是什麼都要争。”
“好啊,那我們比比。”
兩人并排跑着,夜色如水,各種口令聲在營地回蕩。
“你這個臉盲,今天還挺給力。”陳真說。
“噓。”周清越看着她,“你都說了,我臉盲啊。”
“其實我根本不記得她。”
“那你怎麼知道她名字?”
“我問旁邊同學的。”
“……”
“别告訴她。”
“當然。”
一陣沉默。
兩人默默跑步,都沒有說話。
陳真忽然開口:“那你下次遇見她,能認出來嗎?”
周清越想了想,然後搖頭。
他辨别不出大部分人的臉,換句話說,大部分人在他都眼裡長得差不多。他一般靠聲音或者某些特征區分。
“不過也沒關系,我對她的意義已經結束了。”
陳真很有興趣地看着他,想聽聽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周清越接着說:“我對她來說,應該隻是一個青春的符号,在特定的時間承載着特地的意義。”
“她剛剛說完那些話,應該就算是給過去青春的一個正式告别吧,那麼我對她的意義也正式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