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動作輕盈得猶如一片羽毛悠悠飄落,她的容顔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而成,姝豔完美到毫無瑕疵,肌膚白皙宛如冬日裡純淨的霜雪,那如同幽潭般毫無波瀾的雙眸專注地看向他,殷其琛忽然之間就有些明白外甥為什麼會對她如此迷戀了,她的确是擁有着一張動人至極的皮相。
殷其琛聲調平和,透露出些許漫不經心的意味,“沈小姐,我今日來此是為了我的外甥閻刈刈。他因你遭受重傷,我希望你能夠去醫院看望一下他。”
“我拒絕,我并沒有叫他幫我擋刀,他的傷勢自然與我沒有絲毫幹系。”沈時卿完完全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态度,她不想浪費哪怕一丁點時間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面。
殷其琛聽聞此言,眼神瞬間銳利得如同鷹隼一般,冷冽的氣息從他周身洶湧傾瀉,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凝重壓抑起來。
“當初你和刈刈在一起的時候,我和閻老就非常不滿意。以刈刈的身份,他完全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孩,而不是去接手其他男人的小情人。但刈刈很喜歡你,他對你關懷備至,滿心滿眼裝的全是你,整個世界都圍着你轉。我和閻老雖然對此有着諸多的不解,但最終還是尊重他的選擇。在你們交往的期間,我們沒有一次越俎代庖,去幹涉你們的生活。”
“我并不奢求你能傾注和刈刈同樣濃烈的愛意,但至少你也應該真心對待他。可你又是怎麼做的?你把他的愛當作獲取優渥物質生活的工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給予的種種好,卻從未給予任何一絲一毫的回饋。現在你還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話,未免也太過絕情了些。”
“絕情?可能吧,我對他的确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興趣,也不想再聆聽關于他的消息。”沈時卿的目光如同細膩的筆觸,一寸寸地描摹着殷其琛的五官,仿佛在審視一幅無比精緻的畫作。
她直接而坦然地問道,“我現在對你卻是充滿了好奇,你想和我發展一段感情嗎?”
少女的視線帶着極其強烈的侵略感,如有實質一般緊緊纏繞着他,這種把他當作獵物的冒犯态度讓殷其琛感到憤怒和羞辱。
男人那深邃得如同浩瀚無垠的海洋般,仿佛能夠洞察世間一切的雙眸,顯露出讓人望而卻步的鋒利冷漠,他削薄的嘴唇緊緊抿着,勉強壓下心頭燃燒的怒火後,勾起一抹充滿寒意的冷笑。
其威脅的話語低沉而充滿危險,讓人聽了不禁感到脊背發涼,“沈時卿,我願意給你幾分面子你才能給我坐在一個桌子上商談,别不要給臉不要臉,如果你再這麼不識趣,我會讓你付出難以承受的慘痛代價。”
沈時卿始終平靜如水,卻在聽到他接下來的話時微微眯起了眼睛。
殷其琛道,“你的母親是葬在美國的公墓地吧,那邊的公共墓地在實際的管理中漏洞和失誤多的很,你說會不會有哪天出現一個盜墓賊掘了你母親的墓,讓你母親死後都得不到安甯。”
“亦或者,出事的是你的老師凱特琳女士。聽說她的小兒子不太成器,要是被有心人故意引導去吸食販賣那些髒東西,可是會被監禁的。到時候就可憐老太太了,七十幾歲的人了,本來身體就有着各種各樣的毛病,萬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沒能緩過來,能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沈時卿的生活隻有畫畫這一項執着的追求,除此之外,她似乎對世間萬物都顯得漠不關心,甚至對自己也缺乏應有的關注和珍視。
然而,有兩個人始終占據着她人生的重要一角。一是她的母親,就算再不負責,那也是給予她生命之人;二是她的老師,對她有着恩重如山的情誼,沈時卿隻是情感缺失,卻也被教導過做人的道理,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二人出事,殷其琛拿她們來威脅她,實在是穩準狠地抓住了她的七寸。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殷其琛端起白皙的咖啡杯,漫不經心地輕輕抿上一口,那揮灑自如的從容姿态,仿佛所有的人都是他操縱的棋盤上的棋子,萬般節奏都盡在他的牢牢掌控之中。
“就今天吧,待會兒孫助理會派人送你去醫院看望刈刈,到時候好好照顧刈刈,說些他愛聽的話,别讓他養病都養得不痛快。”
殷其琛隐隐含着警告的字句如同石子投入深邃的湖泊,僅僅激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卻未能擾亂沈時卿的心神。
沈時卿靜靜凝視着他,沒有被他牽着鼻子走,她自從見到殷其琛後的第一眼,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現在所考慮的不過是,如何在不累及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和凱特琳老師的情況下,從殷其琛那裡順利地取得自己所求的東西。
“換個地方談。”沈時卿直接起身,沒有給殷其琛留下任何的反應時間,殷其琛看着她猶如一朵幽冷的雪花般翩然而去,微微蹙眉跟了上去,卻被她帶到了咖啡館的衛生間門口。
“你這是做……”殷其琛質問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就被沈時卿猛然用力一拽,輕而易舉地拉入了廁所隔間内。
燈光昏黃暗淡,兩人的呼吸聲在這靜寂的空間内顯得格外清晰可聞。殷其琛滿心驚疑她的力氣竟然這般大,緊接着就看見她關上了門,隔絕了外界可能存在的窺探,然後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殷其琛心覺不妙,想要奪門而出,可他明明是個一米九的健碩男子,卻竟然根本無法抗衡沈時卿,很輕易地就被這瞧着弱不禁風的少女壓制住了。
沈時卿重重按着殷其琛的肩膀,使殷其琛不由自主地坐到了馬桶蓋上,随後扯下殷其琛的領帶,用其将他的雙手反綁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