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都是蠢貨!”
“您也别罵了,這個時候得趕緊拿個主意啊。”
“如今事情不可收拾了,倒想起來我來了!怎麼?打着等主上回來,一切罪責讓我擔了?”
“這個時候還說什麼氣話!等主上回宮,這些也輪不到您來擔責。”
一陣沉默。
“計劃提前吧。”
“啊?”
“啊什麼啊?倘若秦兮雲真的想起來,讓狗皇帝有了準備,那個時候一切計劃就都泡湯了。”
“可如今計劃提前,是否需要通知主上?”
“我會給主上傳信。”說着一陣低語,“倘若明早沒有更改,那就提前舉事。”
“好。秦兮雲那邊呢?”
“狗皇帝那邊一出事,秦兮雲身邊的保護定然減少,到時候我會親自出手解決。”
“是!”
***
“小主,您說這秦美人當真是流年不利,時乖命蹇!”
呂美人接過帕子擦了擦臉,輕聲細語道:“哪有什麼流年不利,不過是人禍罷了。”
“是這個理。”雪衣壓低了聲音,“之前瞧着咱們這後宮風平浪靜,如今再看真是步步驚心啊。”
呂美人轉身坐到梳妝台前頭,沖着鏡子裡的美人溫柔笑了笑:“後宮什麼時候真的風平浪靜過?”
雪衣拿過篦子給女人梳發,歎道:“是啊,不過外頭那些風浪也不關咱們臨照殿的事。”
“錯了。”呂美人紅唇輕抿,笑道,“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個時候若是再不想辦法多撐一把傘,來日風雨大作,你我隻怕就如這院子裡的花兒一樣逶迤墜落了。”
雪衣的動作一停:“小主的意思是?”
呂美人:“準備些上好的藥材,去熏風殿走一走。”
雪衣:“可是這個時候熏風殿還封着呢。”
呂美人:“封不封是楊統領的事,去不去看是我的事。咱們啊,各自做好各自的事。”
“奴婢明白了。”
東方窗戶上起了大亮,陰沉沉的發亮。
這個天氣,瞧着又要下雪了。
陳引章閉目躺在床榻之上,似乎還沒有任何醒過來的意思。
印公公急了:“薛太醫,您不是說小主昨晚就能醒嗎?怎麼今兒個還沒醒?”
薛正儀如何能說實情,這個小主不想醒過來,他也沒法兒逼着人醒啊。
印公公瞧着薛正儀踯躅半天不說話,心下一急道:“這位小主身上可擔着天大的幹系,薛太醫若是不使出二百分的力氣,隻怕回頭還得要回诏獄了。”說完之後,壓着性子緩了緩道,“您給咱家透個底,秦美人到底怎麼樣了?”
薛正儀隻得道:“已經度過了平穩期。按理應該要醒了,可能是小主身子虛弱才醒得晚了些。”
印公公看看他,又看看昏睡着的陳引章,歎道:“你我這個差事都不好幹啊,您也别怪咱家說話急了些,實在是咱家這邊每天都得給師傅傳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