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俪剛出來,沒走幾步,就又遇到了昨日的兩人。
蕭俪昨日便覺得得這女人粗俗蠻橫,并不想有什麼交集,隻當做沒看見,誰知那女子卻擋在了她面前。
“妹子,咱們借一步說話?”那女人笑眯眯的望着她。
“有事?”蕭俪言簡意赅
“妹子,姐姐姓姚,單名一個簧,家母乃上京城縣令”。
姚簧将‘上京城’這三個字咬的極重。
不為别的,天子腳下的京縣令,雖說是七品,可若論起這其中的實權,加上和京中要員的關系來,可以說比外放的一個五品官都要大些。
可惜蕭俪聽在耳中卻是波瀾不驚,也不為别的,隻為了她娘是萬臣之首。
我不管你娘幾品,反正我娘是極品。
蕭俪不想聽姚簧在這說這些廢話,她還要去看看大夫開的藥,順便給煎上呢,直接了當的問道:“嗯,然後呢?”
蕭俪這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落在姚簧眼中,她就有些愣住了,尋常人,聽說她母親的官職,對她那都是恭恭敬敬的,眼前這女子,年歲不大,卻這般鎮定。
屬實出乎她的意料。
她本打算着,拿出她娘的名頭,唬一唬她,然後再花點銀錢,給個甜棗,這女人就會乖乖的将人讓給她。
情況超乎意料,姚簧心裡打鼓,莫非這女子有來頭?
她清了清嗓子,食試探的問:“妹妹家中是做什麼的?”
蕭俪瞅了瞅她,覺得莫名奇妙,心中也沒什麼耐心了,撂下一句:“這個不方便告知”,
然後抽身欲走。
“妹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接二連三被一個小丫頭無視,姚簧隻覺得自己的面子被人扔到地上踩,說話也不再客氣。
蕭俪也不是個怕事的,慵懶的眼神掃了過去,輕笑的問她“哦,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罰酒?”
“哼哼,昨日你身邊的那個小牙子,是個流犯吧?”姚簧直接開門見山,她就不信了,她手裡握着把柄,還拿不住她。
蕭俪愣了一瞬,眯了眯眼睛,沒說話。
姚簧見蕭俪沉默,心中越發得意:“這事姐姐可以當做看不見,隻要你和姐姐是一條螞蚱上的人就行。”
這話蕭俪聽懂了:“你是在威脅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姚簧心裡打鼓,謹慎的問“你是誰啊?”
蕭俪沒有正面答她,反問道:“若是我不同意,你打算這麼着?”
眼前的少女實在是自信,
姚簧瞅着蕭俪的樣貌氣度,确實不像個平頭百姓,心裡沒底,威脅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勸道:“這事可是要吃牢飯的,你可别頭鐵 啊”
蕭俪不為所動,姚簧咬了咬牙道:“妹子,我可以再退讓一步,我身邊這個小憐兒,以前是揚州的瘦馬,我調教了三四年,床上頗會些功夫,妹妹要是覺得以後沒人伺候,我将他送你了如何?”
邊上的憐兒一臉的不敢置信,顫顫巍巍的叫了一聲:“姚娘,我……”
蕭俪覺得這姚簧實在可惡,但是又不好立刻發作,此時鬧起來,後面想救柳修筠就更困難了。
她忍者心中的怒火,笑眯眯的道:“容我考慮考慮?”
“行啊,姐姐我是個大氣的人。”姚簧爽快的答應了,還推搡了一把趙憐兒,倨傲的吩咐道:“你這幾日先伺候着這位娘子,若是娘子喜歡,以後你就跟着她。”
蕭俪冷眼看着,也沒拒絕,
姚簧自認為猜中了,這蕭俪定然是想先驗驗貨,看看值當不值當。況且她對這趙憐兒早就膩歪了,隻要能抱得美人歸,早送晚送沒什麼區别。
她眨巴着眼睛調侃蕭俪道:“我就知道妹妹對他是生了心思的,否則也不會衆目睽睽之下,就調戲他。”
蕭俪看着她這張虛浮的臉,加上這些下流話就覺得心中作嘔,扯出個假笑來,沒說話。
姚簧隻當蕭俪默認了,餘光瞥道邊上的趙憐兒,仍舊呆呆的杵在那,眼中含着一包淚,就覺得晦氣,瞪了他一眼,冷聲“還不去伺候着,這以後可是你新主子了。”
趙憐兒認命的走到蕭俪身側,伸出了手,小心翼翼捏住了她的袖口的衣角。
姚簧滿意的笑了“妹子,人我就交給你了,我等你的信哈。”
蕭俪點點頭,姚簧滿意的走了。
人走遠,蕭俪擡了擡手,将衣袖收了回來。
趙憐兒手中一空,心中也開始慌張了起來,無措的喚了一聲“娘子”
蕭俪看了看趙憐兒,覺得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輕聲安撫他“你别怕,一會我問你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