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簧後跟着兩個護衛,身側是帶着蒙巾的柳修筠,下船之後,就租了一輛馬車緩緩的向城裡駛去。
蕭俪帶着人,遠遠的跟在姚簧車後。
才走出幾十米,身後卻傳來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聲,蕭俪回首,船上人頭攢動,亂做一團。
蕭俪不明所以的問楊絮:“船上怎麼了?”
楊絮墊着腳尖瞧了幾眼,語氣嚴肅“小姐,應該是出亂子了,隻是具體什麼事情不清楚”
蕭俪看着船上的動靜越來越大,甚至冒起了一陣陣濃煙,猜測船體可能着火了,面上也露出來幾分焦灼,
吩咐道“得趕緊動手,否則那邊動靜越大,官府會派人過來。”
原本計劃是要等姚簧的馬車行到僻靜處再動手的,現在這情形,是等不了了。
蕭俪帶着人,疾步追趕上了姚簧的馬車,楊絮一個縱步,躍身上前拽住了馬兒的缰繩,将馬車截停。
他們七八個人将姚簧馬車給圍住了。
車内傳來了男子的嬌呼聲音。
蕭俪負手立在正前方,想要看看車裡的情形,隻是有車簾擋着,瞧不清。
駕車的護衛,那裡見過這場面,哆哆嗦嗦的抽出了佩戴的彎刀,作出抵抗的模樣,隻是手抖如篩糠,沒有半分威懾性。
此時已經有從船上跑下來的人,到了他們這裡,嘴上還嚷嚷着“造反了造反了,那群流犯造反了。”
陡然見蕭俪他們這陣仗,吓了閉了嘴,灰溜溜的從邊上溜了。
蕭俪對着車前兩個護衛,冷聲“你們現在走的話,我不會為難你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連滾帶爬的下了馬車,逃命去了。
裡面的姚簧聽到動靜,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咒罵道“你們兩個背主偷逃的奴才,等老娘抓住了你們,我定扒了你們的皮。”
她轉眼看到了蕭俪,先是愣了一瞬間,接着像是明白了什麼,目露兇光“蕭遙,你竟然敢耍我。”
蕭俪本來慢慢靠近着馬車,錯眼卻看見姚簧手上的匕首,頓住了腳步。
心中組織着說辭,面上堆起了笑意“姐姐,我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所以跟過來看看。”
姚簧面上的橫肉,因着她的怒氣,鼓着一顫一顫的,兇相畢露,聲音咬牙切齒“你放屁,你拿着這個小牙子吊了我一個月,讓我給他花銀子,你現在想再來把他搶回去。”
姚簧越說情緒越發的激動,抽出了匕首,就抵到了柳修筠的臉頰上,狠聲“你這麼喜歡啊?那我就毀了他。”
柳修筠被姚簧将雙手扣在了後背,女人的手勁大,像鐵箍一般,掙脫不動分毫,那冰涼的匕首貼到他臉上,像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柳修筠身子發顫,看向蕭俪的目光裡滿是驚恐的求救,
蕭俪心中着急又擔憂,這姚簧惱羞成怒的發瘋,她擔心真傷了柳修筠,開始和她好生商量:“姐姐,你也看到了,現在船上的流犯作亂,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周邊的官差馬上就要到了,你現在車上窩藏着一個流犯,豈不是會被當做同黨?”
蕭俪見姚簧面上有些松動,繼續道“不如你将人交給我,我替你背了這個黑鍋?”
姚簧像是在思索着蕭俪的提議,她的目光從蕭俪身上移開,轉向了柳修筠,她用匕首掰着這柳修筠的臉,迫使柳修筠面向她,二人面目離得極近,姚簧看了半響,‘嘿嘿嘿’的笑了。
她用刀背輕輕的拍着柳修筠的臉,輕佻的笑道“确實是生了一副好模樣,引的女人為你心甘情願的去死。”
柳修筠被她這陰恻恻的表情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識的往蕭俪那邊看去,當匕首拍到他面上的時候,他吓得聲音都顫了,脫口而出,喚了一聲“蕭娘子……”
蕭俪被他這帶着哭腔的聲音揪住了心,擡腳往前邁了兩步,想要阻止姚簧的動作。
姚簧見蕭俪靠近,立馬将匕首抵到了柳修筠脖子上,呵斥“别動”
蕭俪頓住腳步,将雙手擡了起來,生怕姚簧再有什麼動作,柔聲道“好好好,我不動,你也别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