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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暄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睛,撞見了一雙熾熱深情的桃花眼。
“什麼時辰了?怎麼天都黑了?”楚暄揉了揉眼睛,望了眼窗外,剛睡醒腦袋還懵懵的。
他的身子已經被清洗過,穿了件幹淨柔軟的裡衣,他動了動,腰間傳來熟悉的酸脹感,令他忍不住低.吟一聲,但相比于第一次的劇烈不适,這次倒沒那麼難以忍受,大概是身體已經開始逐漸适應了。
身體的感官全部蘇醒,昨夜的記憶也變得清晰,回想林轍昨夜又一次瘋狂汲取、食髓知味的模樣,楚暄有一種錯覺,自己當年收留并親手養大的不是單純懂事的小少年,而是隻藏匿于乖巧面貌之下的狼崽子。
這樣下去不行,别說控制不住林轍,自己的身體怕是先垮了。
林轍正把玩着他的長發,纏繞在修長的手指上,含笑注視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楚暄回過神,見林轍沒有回答,雙眼直盯着自己,看得他臉頰發燙,他伸手點了下林轍的腦袋:“想什麼呢?”
林轍順勢晃了晃腦袋,仍舊凝視着楚暄的雙眼:“我在想,想娶哥哥為妻。”
楚暄一愣,一瞬間耳根子發紅,沉聲道:“娶什麼?我是男人!”他扯回自己的頭發,躺平避開林轍的目光。
“我知道。”林轍伸手,向下探去。
楚暄快速拍掉為非作歹的爪子,瞪了林轍一眼,“憑什麼你娶我?要也是我娶你……”越說臉越紅。
“好啊。”林轍笑着将人擁入懷中,下巴靠在楚暄肩上,嘻笑道,“哥哥要娶我也行,可那樣哥哥就要在上面了。”
楚暄疑惑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皺眉羞憤道:“娶便娶了,扯這些做什麼?”林轍熾熱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臉上,又手腳并用地纏了上來,他的額角已然沁出了汗。
林轍看他這副難為情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偏要捉弄一番:“都是這樣的,哥哥要不要試試在上面,我不會哭,也不會喊疼的。”
楚暄忍無可忍,用力推開他的胸膛:“不說這些了,成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成何體統!”
林轍勾唇一笑,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人一帶,讓楚暄趴到自己的身上。
楚暄一驚,渾身緊繃伏在林轍身上,低頭看着他,想要起身腰又被緊緊扣住,令他動彈不得。
林轍凝視着他,眼中滿是期待:“哥哥要不要試試看?”
“試什麼試?!”楚暄瞪了他一眼,神情暴露出心虛,“我……我不想做這些。”
林轍看着他一臉羞憤,心尖發癢,低低笑道:“那以後還是我在上面,所以我來娶哥哥,好嗎?”
“随、随你吧!先起來,我餓了。”楚暄别過頭。
“好。”林轍雙手捧住他的臉,扳正後在唇上重重地親了一口,末了蹭了兩下,“哥哥真好。”
楚暄整張臉都熟透了,掰開他的手,掙紮地爬下床。
剛一落地,腳便一陣發軟,他略一踉跄,緊接着腰上一緊雙腳離地,又被林轍撈回榻上。
“哥哥,我還沒幫你穿衣服呢。”林轍把他安置在懷中,取過床頭的外袍,幫楚暄套上,又道:“午後小谷來過,說先生晚上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穿好衣服就過去吧。”
“好。”楚暄點頭,突然頓了一下,轉過身警告林轍,“在先生面前不準動手動腳,别讓先生發現我們……明白嗎?”
林轍的手頓了一頓:“為什麼?”他有些不滿。
“不、不為什麼,這種事有、有什麼好說的……哎呀,你想勒死我?”楚暄有些不自在地眼神閃躲,突然感脖間一緊,低頭看發現林轍竟将他領口用力攏緊,他不滿地将那雙手拍掉。
“哥哥是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好嗎?”林轍目光幽幽望着他。
楚暄對上他略帶埋怨的雙眼,忍不住笑道:“想什麼呢?不好我就不會答應你。”他邊說邊摸着林轍的頭,“我是擔心先生他知道後,一時間接受不了……何況先生剛出獄,在料理國之大事,何必再給他多一些負擔,倒不如這陣子忙完了再說,你覺得呢?”
“嗯……也對。”林轍垂眸不語,心中卻道:興許張儀早已知曉……
見他反應,楚暄捏了捏他的臉:“放心,遲早要說的,何況我就在你這兒,人又跑不掉,你急什麼?”
“好。”林轍的“毛”終于被捋順了,擡起頭笑着回應,乖巧點頭。
二人打理自己後來到與張儀約定的一家酒樓,這是二人袒露心聲之後第一次面見張儀,隻是今時不同往日,楚暄面上如常,心底卻是發虛。
林轍倒是十分自然,該吃吃該喝喝,說說笑笑,除卻一兩下趁張儀不注意,向楚暄飛去一個深情款款的目光,腿不老實的桌子下蹭了蹭,被楚暄瞪眼警告。
張儀如往常一樣閑話家常,也不過問七夕那晚的事,隻說了這幾日的狀況,面見楚王時的言談,并笃定自己能夠再勸楚王和秦國結盟,但需要一段時日,因此衆人還需在楚國小住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靳尚和南後鄭袖如何教唆,總之楚王熊槐動搖了,放了張儀後也不對他發難,并準許他以使臣身份入朝觐見,還允以他入政事堂議事的資格。
總而言之,一切又恢複到太平。
這段時間裡張儀頻繁出入楚王宮,熊槐對他的态度也恢複如初,仿佛欺楚一事沒存在過,這令楚國的朝臣深感佩服。
張儀每日在朝中勸楚王與秦國重修舊好,其語如懸河瀉水,言辭間無不彰顯秦國結友的誠摯之心,言之鑿鑿,情之切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熊槐雖未表态,卻已恢複了以靳尚為首的親秦派朝臣的官職,他收回了子蘭的禁足令,将靳尚官遷為上大夫,親齊的陳轸逐漸失勢。
陳轸氣得牙癢癢,好不容易說服楚王,促使齊楚結盟,卻屢次三番被張儀打破,他逐漸起了離楚之心,在朝中變得寡言少語,漸漸地不再受熊槐關注,在某日的深夜悄然離去,返回齊國故土。
至于楚暄和林轍二人,自然是在郢都内遊玩,少年人對新鮮事物都很是好奇。
盡管楚暄先前随張儀來過郢都待了半個月,但那次是以使臣身份來此,公事在身也無心玩耍,現如今一切塵埃落定,楚暄也放寬了心可以好好感受郢都的煙火氣息。
林轍是第一次來郢都,也是第一次接觸這般繁華景象,看什麼都覺得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