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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太子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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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暄先找到須賈,須賈十分熱情地向他介紹了太子魏遫,從“出生那日連下十天的雪驟停,天際泛起紫光”這種玄乎言論一直到生辰相貌、個人經曆、魏嗣對其寄予厚望等誇誇其談的言論,說了将近半個時辰,總結道:“太子遫為人正直,不拘小節,一身正氣,無所畏懼,氣壯山河……”

“?”楚暄疑惑。

須賈頓住,幹笑道:“隻是有一點,太子性子比較急,脾氣……不太好……哦對了,楚……大人可能還要再過兩日再去東宮,太子昨日稱還有些要事需處理。”

之後的兩日裡楚暄又朝宮侍和先時在太醫院打過照面的幾名醫官打聽了一番,才得知這位太子哪是脾氣不好,應當是“桀骜難馴”。

魏太子遫善武,瞧不上舞文弄墨,滿嘴經世言論的文士,他認為大争之世是武者的天下,那些成日嚼着四書五經的士子嘴裡竟是些老掉牙的爛碴子,滿腹經綸卻沒有實質性的建樹,放在戰場上連個斥候都不如,還成日心比天高,目中無人。

但魏遫有一個“優點”,他親秦,對商君變法之後秦國武力大增由衷地佩服,楚暄明白了魏嗣為何封他為太子太傅,也想起曾聽張儀說過“秦魏一戰過後魏嗣與嬴驷在臨晉相會,嬴驷要求魏嗣立親秦的公子遫為太子”一事,說的正是這位太子。

當今世道武将大多生于秦、燕、趙等國,而生處中原腹地的魏國最不缺的就是文士,魏嗣想培養能料理政務、有雄心、有遠見的儲君,而不是整日喊打喊殺、舞刀弄槍的莽夫,他知魏遫沉迷于武藝,隻當是少年人叛逆心起,滿腦子英雄夢,等多聽些修身養性,多學些經世治國之學,這種心思自然而然就消停了。

熟料魏遫逆反之心大作,開始與魏嗣對着幹起來,魏嗣先時給他請了三位太傅都是家中幾代師承孔孟的名士,而他們剛到東宮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趕出來了。

魏遫還擅作主張在東宮建起了練功房、小型的賽馬場,成日耍刀槍,還命内侍去王城校場取上等的兵器和馬匹,若非“太子”身份約束,他應是早就從軍去了。

對此魏嗣很是頭疼,也想過換個太子人選,但别的公子都在他國為質,也隻有魏遫是嫡出,這太子豈是說廢就能廢的?隻能硬着頭皮助他走向“正途”。

在得知楚暄的身世背景後,他仿佛找到了希望,雖然楚暄尚年輕,但學識和閱曆可是遠超同齡人的,他也看膩了那些老氣橫秋的學士,不如換個調子,讓楚暄去試一試。

至于楚暄,在得知魏遫是這副德行後,倒也沒覺得苦惱,反倒産生了興趣,他倒是想看看這僅十一歲的小太子是如何的“桀骜難馴”。

之所以讓楚暄過兩日再去,是因為前一個太子太傅的辭官令剛遞上還未經審批。

某日黃昏,林轍陪着楚暄熟悉前往東宮的路線,在東宮附近看見一男子迎面走來,手握竹簡,沉着臉,也不避諱地大聲抱怨:“給這祖宗教書可真是比舌戰群儒還累!”

楚暄林轍聞言面面相觑,又聽見“嘭”的一聲,遠處東宮的門被重重關上。

次日清晨,林轍一早便将楚暄送到東宮門口,看着哥哥進門後才離開。

進門後,楚暄遞過王書,宮侍看完後告知魏遫正在練功房射箭,讓楚暄到正廳稍作等候。

楚暄莞爾:“我能過去看看嗎?”

“這……”宮侍有些為難“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最讨厭練功時被人打擾,這若是去了,怕是會遷怒于您。”

“無妨,你且待我過去。”楚暄微笑,補充道:“若他遷怒于你們就說是我的主意。”

“……喏。”言至于此,宮侍隻得聽命帶楚暄過去。

到了練功房外,宮侍顫巍巍地将門打開一條縫,楚暄對他道了聲謝,推門而入。

這練功房還挺大,按東南西北切分為四個場地,東西兩側應是專設于練習近身搏鬥,南側則是練劍的場所,牆上懸着十數把長劍,東西兩側的牆上挂着衆多兵器,有軍隊中常見的五兵:戈、戟、矛、殳、弓矢,還有棒、錘、弩、鞭、钺、斧等,剩下的他也叫不上名。

北側則是射箭場,此刻一名身形稍顯魁梧,打着赤膊,手腕纏着繃帶的少年,正十分投入地彎弓搭箭,隻聽得“咚咚”幾聲,兩支箭射入北側牆上的箭靶,聽到身後開門聲,他放下弓,回頭望,與楚暄對視,先是愣住,旋即蹙起眉頭。

楚暄仿若察覺不到他的情緒,閑庭信步向前,行了個君臣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魏遫瞪着圓溜溜的眼睛,不滿地質問楚暄,又朝門處一望,見那開門的宮侍縮着脖子立于門處,他兇巴巴地瞪了過去,繼而收回目光,上下打量起這“不知禮數”的年輕人。

練功房内炭火燒得旺,魏遫也不知道練了多久,此刻肉嘟嘟的雙頰一片通紅,他的臉上帶着稚氣,又故意繃着臉,像是要給來人一個下馬威,昂首挺胸,手負在背後,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楚暄看着他覺得滑稽,也覺得這孩子比想象中乖順些,他忍住笑,躬身行禮:“臣是新來的太子太傅,貿然闖入此地乃臣擅作主張,還望殿下莫怪罪旁人。”

魏遫哼了一聲,小聲嘀咕:“父王可真是沒完了!”他睨了楚暄一眼,說道:“你還是第一個進我練功房的太傅,之前那幾個老東西似是嫌這兒的地上有刺,就待在正廳中等,等久了還不耐煩了。”

楚暄莞爾:“謝太子誇贊。”

“不過……孤至少看你還算順眼,父王眼光難得好了一次。”魏遫嗤笑,又舉起弓和箭,準備繼續練習。

楚暄也沒催促,站到一旁靜觀他射箭。

這一射又是半個多時辰,魏遫身上都冒熱氣了,他抹了把額上的汗,扭頭才發現楚暄還在,他皺眉,也懶得理會,繼續彎弓射出一箭。

“弓拿不穩啊。”楚暄突然飄來一句。

“?”魏遫本就因老在五環徘徊而煩躁,又被這一句輕飄飄卻帶着嘲笑的話刺得直接炸毛,“你懂什麼?你會射箭?”

“臣見你拉弓時右臂微顫,施力時上身略向前傾,當是姿勢不對。”

魏遫聽聞後又使力拉了下弓,看了自己的右臂一眼,松開弦,把弓抛到一旁,方才的宮侍立刻上前接過。

練了許久魏遫也累了,走到水台處淨手,取過宮侍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轉頭看向楚暄,不耐煩道:“問你話呢,你會射箭?”

“不會。”楚暄如實道。

“那你指點什麼?”

“書裡看的。”

魏遫聞言冷笑:“你們這些文人隻知道讀書讀書,古有雲‘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楚暄樂了:“看來殿下也沒少讀書。”

魏遫擺了擺手:“這不過是家喻戶曉的言論罷了,孤可對孔孟之學不感興趣。”

楚暄問:“那殿下可對兵書感興趣?”

“也不感興趣,隻要和讀書有關的孤都不感興趣。”

魏遫走到楚暄身邊的席上徑自坐下,又道:“孤不喜歡那些老掉牙的東西,帶兵打仗還是講究實踐,當年吳起将軍編兵法都是上陣殺敵後再編著的。”

楚暄不以為然:“不讀兵法,空有一身武力,就隻能為他人操控,指哪兒打哪兒,殿下若是樂得如此,也是可以的。”

魏遫聞言自知理虧,有些不悅,反駁道:“你一個文弱書生懂什麼打仗?還兵法,你怕是連戰場都不曾見過吧。”

楚暄笑:“臣是不會打仗,但殿下有所不知,臣曾在秦國待了十數年,都說秦軍骁勇善戰,令列國聞風喪膽,臣的弟弟便是秦國藍田軍營的三軍校尉,他自幼師從上将軍司馬錯,射箭乃是百步穿楊,馬背騎射連中十環,連當今秦王都曾是他的手下敗将。”說起這些他一臉得意。

“當真?”魏遫眼睛立刻就大了一倍,“那他如今在哪兒?”

楚暄突然一副惆怅的模樣,歎氣道:“現如今與臣一同來到魏國,熟料王上隻讓他做個衛尉……”

“父王怎的如此?”魏遫不滿,突然轉變臉色,略帶讨好,“太傅若是願意,可否帶令弟入東宮一趟?孤……也想着,切磋切磋。”

楚暄爽快答應:“殿下之命臣豈敢不從?臣明日便叫他過來,可衛尉那邊……”

“若真如你所言令弟武藝超群,那還做什麼衛尉?孤上書于父王封他為太子太保!”魏遫拍了拍胸脯。

“臣代吾弟謝過太子殿下。”楚暄行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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