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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烽火燃七星[戰國] > 第92章 胡服令

第92章 胡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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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暄順着胸膛緩過氣來,趕忙拉着林轍起身行禮:“草民拜見王上。”

他心下嘟囔:這趙王出場方式倒是别緻……

趙雍立刻擺手:“無妨無妨,本王不是那麼看重禮節的人,二位随意便是。”

二人再度坐下,趙雍将目光落在林轍身上,說:“列國之中就屬秦人最擅馬術,秦國也是最早以騎兵作戰的諸侯國,騎術方面你們定不陌生。你的師父司馬錯在魏武卒的基礎上練出一支精銳的鐵騎部隊也是令各國聞風喪膽。”

秦國人狄戎血緣成分高,因而秦人天生善搏鬥,在習練馬術上也比中原各國更得心應手,且秦國常年與北方的戎狄抗衡,秦國的騎兵比中原地區列國都更早興起。

早在周平王時期,平王便派秦人抗擊戎狄,秦才得以封諸侯國,秦國的先祖曾擔任周天子的牧馬人,秦國的戰馬有“探前趹後,其蹄間三尋”之能,令各國聞風喪膽。

騎兵一開始為中原人诟病,稱其為野蠻部族的标志,但随着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敗給秦國鐵騎,中原各國也開始重視騎射的栽培,騎兵也逐漸取代車兵,成為軍隊的主力部隊。

“相比于中原各國,趙國算是慢了許多,可要說戰馬,還得是我趙國的代郡最優。”趙雍無奈,“可如此的資源卻不能好好地利用,王室權貴們死守舊禮,仍穿着寬大袖袍的軍服,這如何能訓練出精銳之師?”

楚暄也觀察到趙國的軍服過于寬大,士卒們的軍服皆是廣袖,下擺過膝,不利于騎馬,跑起來會随風飄逸,加大了阻力,阻礙了身手。

“王上,草民若鬥膽分析趙國國情,還請王上準允。”楚暄恭敬道。

趙雍早已是迫不及待:“楚公子但說無妨。”

楚暄說道:“這胡服騎射雖是旨意複興趙國軍事,實則嚴重傷害貴族的利益。胡服騎射若要實施,代郡則是基礎,在代郡可直接引用胡人為自己作戰,且代地草野豐厚,地廣人稀,有充足的土地養馬練兵,還可聯絡、吸納胡部族的兵馬為己所用,王上若将國之重心逐漸轉移至代地,有朝一日代地必将成為僅次于邯鄲的第二大都。

可貴族們集中于邯鄲,邯鄲城是趙國的首都,也是權力的中心,他們怎會放任遐方絕域的代地與文明古都邯鄲城平起平坐?

其次,王上讓貴族們穿胡服,便要求他們重視代地,學習諸胡的文化。然而中原各國的貴族對這些戎狄、蠻夷之流向來是嗤之以鼻,讓他們摒棄傳統去接納野蠻部落的文化,效仿外族的服飾,擅改中原習俗,這對于他們而言這未免是一種奇恥大辱。”

楚暄略一停頓,看着趙雍的雙眼,揚唇道:“此外,草民猜測,王上這般改革,是有意擴張王權,打壓宗室權貴的政權和地位。”

趙雍認真聽着,臉上笑容逐漸沉了下去,點頭:“寡人确有此意。”

趙雍年少繼位,少不更事,未能聽政,其叔父公子成任攝政王多年,王權也一直握在宗室貴戚手中,趙雍長大後逐漸奪回了權力,可行動決策仍然受制于那些宗親,就如這次改革,他的提議遭到宗室老臣們的一緻否決,無法推行,這令他憤怒不已。

一國之君卻無半點威信,完全是形同虛設,為此趙雍堅定自己的改革方針,這種堅持也是公然與朝中的權貴抗衡。

而代郡與邯鄲城相距甚遠,貴族勢力鞭長莫及,在代郡趙雍可完全自由地壯大自己的力量,這也是趙雍堅持提升代地位的根本原因。

趙雍問:“楚公子可有辦法可以改變這一局面,讓寡人成功推行胡服騎射?”

楚暄想了想,問:“王上方才所言攝政的公子成可是宗室貴戚之首?”

趙雍點頭:“正是,此次反對聲最大的也是他。可他是寡人的王叔,即便與寡人政見不合,在孝道上也不可能忤逆。當初剛提出這策略時王叔便在朝中揚言稱若是寡人執意要發揚胡服騎射,他便自刎以前去向列祖列宗賠罪。如此這般相逼,寡人怎還敢貿然推行?”想到這,他滿面愁容無奈歎氣。

楚暄聞言沉吟片刻後,分析道:“雖然以公子成為首的貴族們不願施行胡服騎射,但他們富國強兵,守護疆土之心勢必與王上一緻。從趙國的地勢來看,北有三胡,内有中山國,東臨燕齊,南接魏韓,這些國都是骁勇善戰,實力不容小觑的,且不說鄰邦和諸胡,就是這中山蕞爾小國,也曾明目張膽地發兵水淹鄗城。

因此,草民建議,王上可以“擯棄私情,騎射強兵,洗雪國恥”為說辭,勸說公子成施行胡服騎射。您可以告訴他這一改革隻是暫時的,旨在提升軍事實力,文化習俗上仍舊遵循中原傳統,胡趙仍有分别,胡服騎射不過是借敵人之優勢,助我之興。朝中貴族穿上胡服以身作則,以便民心順從。

在此期間王上必須大力發展代地的騎兵,增強兵力,争取在三年之内攻下中山國,威震諸胡。一旦胡服騎射有所成就,為趙國帶來好處,貴族們嘗到甜頭,就不會再反對了,畢竟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攻下中山國……”趙雍聞言輕輕點頭,朗聲大笑道:“好!”他拍手稱贊,楚暄之言正中他的下懷,可不多時,他又沉下臉,有些猶豫。

攻克中山國确實是他心頭大願,也是自春秋以來曆代趙君的夙願,可這中山國實在是根硬骨頭,國雖小,實力卻不容小觑,中山國于趙國正如義渠于秦國,三年内想要攻下,還是有些難辦。

且不說攻不攻得下,攻打中山國都會對趙國帶來隐患。

中山國如今在列國中猶如一塊肥肉,除趙國外,齊、燕、魏三國都有攻克之心,三國也曾發兵攻打卻都未果。

但中山國在趙國這兒更是根肉中刺,正如義渠不斷侵擾秦國一樣,中山國也屢次攻打趙國,可拔了又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中山國雖位于我趙國境内,但仍舊是獨立的國土,趙國若是公然發兵征戰并将其吞并必将遭鄰邦抵制,屆時齊魏燕三國定會找個借口聯合伐趙,趙國豈可敵三國之師?”

由此觀之,攻打中山國其實是弊大于利。

楚暄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莞爾道:“王上不是擔心攻不下中山國,而是擔心被他國圍剿,如此來看趙國需要一個強大的盟友。

倘若秦趙結盟,趙國便可專心攻打中山國。以秦國的軍力,定可保護趙國不受魏、齊等國的侵犯。如今燕國掌權的昭儀夫人又是秦惠文王之女,趙與秦結盟便是與燕秦二國結盟,這不比樂将軍跑去魏國結盟來得劃算?”

趙雍一頓,微眯着眼:“可你如何能保證秦國就願意與我趙國結盟?如今的秦王……”

“秦國已無秦王了。”楚暄說話的語氣理所應當,斂去笑容,目中閃過狠色,盯着趙雍的雙眼,“王上的消息該比草民更快些。”

趙雍與樂毅身子一僵,趙雍向樂毅投去詢問的目光,樂毅點頭,如實道:“禀王上,據探子來報,秦王嬴蕩已于送往秦國的途中失血過多而亡,為掩蓋住消息,左丞相甘茂已下令秘不發喪。國不可一日無君,嬴蕩死前未有留後,王位之争此時在秦國已鬧得不可開交了。”

趙雍不以為意:“即便如此,秦國内亂自顧不暇,怎還會想着與趙國結盟?且誰做國君還未可知,楚公子就如此胸有成竹?”

楚暄微眯起眼:“越亂越好,如今王位空缺,誰做國君都有可能,倒不如王上也參與其中,扶持一位願與趙國結盟的新王登基。”

趙雍不置可否:“寡人遠在邯鄲,哪裡管得到秦國内部之事?”

楚暄揚唇:“秦國可還有一位公子,在燕國為質。王上可曾聽過此人正是秦惠文王四子,嬴稷。”

趙雍忍不住笑了:“荒謬,秦宮内部有勢力的公子們鬥得水深火熱,誰還會想着這遠在燕國的質子?那嬴稷無權無勢,怕是早已被秦國遺忘了,就算回去也不過是去送死。”

“勢力又如何,都不如一紙遺诏來得有用。”楚暄突然從袖袋中取出一幅卷軸,将其攤在趙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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