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人熱得流着汗,她卻清爽。
熱?這裡可比廚房涼快多了。
簡單的吃了晚飯,紅葉收拾了把廚房洗刷一遍,用一個破罐裝了些剩菜殘羹,便離開了。
在之前,她已經征求了老闆娘的同意。反正那些剩菜殘羹都是要扔掉的。就是當老闆娘問及要這個做什麼,我們是開飯館的,不會缺吃的。她說喂狗。老闆娘聽後一陣無語。
飯館隻中午下午時候火,晚上少有人來。
隻有那酒館旅舍,這時候才真正的熱鬧起來。
這是第一天,這麼吃三頓飽飯,胃有些漲。
流浪時,饑一頓飽一頓的,就是以前在家的時候,也隻是每天吃兩頓。
她一路往回走,權當消食了。
紅葉回到家,興奮的喊錢錢:“錢錢,看我給你帶來什麼好吃的。還有肉哦。”
她把罐子裡的東西全部倒到錢錢的專用碗内,錢錢歡歡喜喜的跑來,搖着尾巴的吃。吃完還在原地撒歡打滾。
紅葉拿起被舔的幹幹淨淨的碗,笑說:“哎呀,錢錢,你居然吃的比我刷的還幹淨呢。”
天色是真正的昏暗起來。
紅葉見盆裡的水沒了,就又添了水。錢錢舔着水喝。
紅葉有些糾結的想,我想學廚,該如何走第一步呢。
首先,得練刀工啊。
明天認真看看吳叔是怎麼切菜的。我拔些嫩草切着練習。
好像隻能這樣了。今晚就早點睡吧。
渾身濕膩,衣裳裡也全是汗味,得洗衣洗澡啊。
她去燒鍋溫水,用豬胰子先把衣裳洗了,然後等水熱了,兌了涼水簡單的洗了澡。
回屋的時候,想到既然洗衣,那就把屋内該洗的,全部拆洗一番。
首先把櫃子内的布全拿出來泡着,然後拆自己的小棉被。棉花收在袋内。
這一洗,去了小半豬胰子。果然浪費啊,還是草灰水節省一些。但耐不住豬胰子洗得更加幹淨。
“我得打聽一下,哪裡種有皂角樹,等到秋季的時候,去拾些皂莢。”
這樣想着的時候,她開始查看四周,目光在牆角雜叢處停落。嗯,就種在那裡吧。把莢果留點,種兩三棵。這樣,過個七八年,皂角樹大了,就可以開花結果,有所收獲了。
七八年啊,皂角樹為什麼長得那麼慢呢。
啊,她扶額,七八年後,她就是十五六歲了,應該會選擇嫁人。嫁人後,還會住在這裡嗎?
但是,沒有皂角……
嗯,就這樣吧,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樹有用,留給他人用也好啊。
扯了繩索,把洗的都先晾在屋内,用盆接着水。她就上床睡覺了。
天亮起來,屋内已經濕了。她很無奈的想,也不知道誰說的,女孩子用的布料,晚間不能晾曬在外面。
她又重新把一切晾曬在外面,天氣晴好,等她回來時,應該能夠幹。
她簡單的洗臉,和錢錢說了幾聲,又一次離開。
這一天,倒是輕車熟路了。到了飯館,快速的吃完飯,就開始和大家一起摘菜洗菜。之後進廚房,剛好吳大廚也調好湯料了。正準備切菜。
她凝神細看,自己的右手伸展開,像一把刀,不停的切啊切。
太快了。
但厚薄相同。
誰知,切到一半,吳大廚就停了,對她說:“來,你來切切試試。”
“我?”她有些驚訝的望。
吳大廚笑:“是啊,你不是想……切嗎?”他以手為刀的把剛才紅葉所做的動作做了一遍。
紅葉瞬間臉紅了。她低了頭,說:“吳叔,我……”
“來,我教你怎麼切得更好。”
她猛然擡頭,眼裡發光:“真的嗎?您可以教我?”
吳大廚呵呵笑:“傻丫頭,難得遇到一個學生,我這個師傅怎麼也要教啊。更何況,你現在小,可以做燒火丫頭,難道長大了,沒一點長進的繼續做燒火丫頭?藝多不壓身,多學點沒錯的。你有學廚的心,我心是欣慰的。”
紅葉說:“吳叔,您就不怕教了我,我将來會超過您嗎?”
“哈哈,名師出高徒,我若教了你,你超過我,豈非說明,你是高徒,我是名師嗎?再說了,這做菜呢,是一人做出一個味道。斷沒有學了師傅傳授的,就能做出與師傅相同的味道的。”
“為什麼啊?”
“火候,調料,湯汁,菜品,每個人在做菜過程中,若有一樣不同,就會差之毫厘,謬以千裡。這樣怎麼可能做出相同的味道呢。”
紅葉聽得直點頭,雖然她還沒有完全消化好。畢竟,吳大廚說的一些成語之類的話,她還沒有完全理解透徹。
沒錯,她娘親是教過她識字,給她講過故事,但學識方面的認知,還是有限的。
“來,你試一下。我看看你切菜技藝如何?”說着,吳大廚讓開身,示意紅葉上前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