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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劍問道叩天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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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雲峰,舒光殿後。

高峰入雲,雲霧彌漫,林木蔥郁,枝葉青翠欲滴 。飛瀑直挂而下,沖擊凹凸的石壁,濺起粒粒分明的珠粒,蟲鳥的鳴聲與水聲交錯,似蓬勃生機不絕于耳。

瀑布一側的石亭之中,歲星松燈迎風輕拂,袅袅雲煙升騰,一派祥和之景。

亭中,一方石桌,一副白玉棋盤,兩人對弈;松下,一方木案,甘泉初沸,四人圍坐,靜侯茗香;瀑前,靈力凝成的水幕緩緩浮現一人的身影,此人身後雷霆傾瀉,顯然是個十分險絕的危地。

這幾人正是曾滿譽十四洲的陸吾七劍,亦是陸吾如今的長老及峰主。

日頭微斜,瑰麗雲光之下,筠澤在漫長的沉默中率先開口,他的語氣中帶着些少年人的忐忑:“掌門師兄,此事你以為如何?”

“怎麼?我們的混世魔王收徒還會講求禮法規制嗎?”談風濯落下一子,語氣輕松,頭也不擡地回,“倒也難為你這閑不住的性子來陪我下棋,一連七日,那孩子對你而言看來十分重要。”

筠澤急于要個答案,追問:“師兄既然明白我所求為何,便莫要再打啞謎了。”

“月川劍骨、七業兇劍,以及這不過百歲出頭的年紀便有着乾元境的修為……按常理來說,她入陸吾,沒什麼問題。”談風濯笑了笑。

“所以,師弟我這七日正是為這常理之外的可能。”

他的話語一落,一旁飲茶的人放下茶盞。

乘豫舷拿茶簪撇去茶沫,狀似無意地歎道:“多少年了?那句被奉在瞻明殿的八字谶言都傳了五代掌門了罷?”

三千六百年前,曾有一位手持望月神劍的神秘女子來到陸吾,與天衍尊駕一叙。

臨走前,這位女子曾對當時的掌門叮囑過一句話,說是七業這柄劍的新任劍主與陸吾有着妙不可言的緣分……

恰逢,當年的掌門曾因算出陸吾或逢一大劫,而去向桃源望台的蔔者子不語求解,隻得八字谶言——‘亢極之悔,過由自取’。

奕初妤似有所感,便接過話頭:“憬月的這孩子不但是七業劍主,還有着仙魔之血,更與驺虞神獸有那麼一絲不淺的聯系。她與陸吾的緣分,是福還是禍,尚無法定論。”

“不過,這孩子心性極佳,赤子之心尤為難得。更何況,她舍身救下小鶴,于陸吾而言便是有恩。”謝辭玉抿了口茶,“這八字谶言嘛,師尊從來不信這個,我亦是如此。”

“那麼目前看來,同意老七收徒的就隻有大師姐,老七你這事看來不太能成。”

顧子野撥開茶盅的葉稈,笑道:“隻是我也不信那勞什子谶言,隻要她過得了問道閣六層,劍心堅定,那就算她是這未來之劫又何妨?你們思慮太多,顧及也太多了。”

乘豫舷對他的态度頗為不認可:“分明第一關便是我們的意見,你又繞到問道閣上,這意思豈不算中立?莫要帶壞了小六。”

一衆人又齊齊看向一旁水鏡中浮現的人影,隻見她沉思片刻,緩聲道:“我隻想知曉,小師弟收徒的緣故。”

“……”筠澤默了一瞬,朝瀛晝回道,“師姐你還是一貫一針見血啊。緣由嘛,沒什麼别的緣由。因為她适合陸吾,陸吾也适合她。”

瀛晝怔忪片刻,旋即臉上浮現一絲淡笑:“這是師尊從前說的話吧?我相信小師弟看人的眼光,既如此,我贊成。”

“哈哈,連老六都這麼說了,那我改一下主意,我也贊成。”顧子野接話。

奕初妤适時開口:“如此小筠便得了三人的贊同。問我的意見的話,這孩子讨人喜歡,要不轉給我憫蒼峰來收?”

“初妤每回都喜歡越過讨論,求一個善果。真論起來,宗門這一代弟子内既有青丘大澤的王女,又得塵遠涯引渡忘川的聖子,這仙魔之體的七業劍主留在陸吾也不算離譜,隻是嘛……”乘豫舷說到一半,便故意停下,一派諱莫如深的樣子。

顧子野打斷他的長篇大論:“二師兄說話總是模棱兩可,扯七扯八的,幾個字的事,可或不可?”

“自然是——”乘豫舷拖長音,故意賣關子,他話鋒一轉,朝談風濯問道,“此次雲異現身,可有什麼特殊的緣故?以及,晏淮鶴是否有将情況如實一一複述給你?”

談風濯反問:“你懷疑什麼?”

“我懷疑,雲異此次動手,是為了尊駕。”

奕初妤忽然擡眼,手上力道一松,茶盞磕在石案上。

脆聲響起,引得衆人側目,她鎮定自若道:“若是為了尊駕,那這牽扯的可不止是常丘茫海一地了。”

“确實,淮鶴同我提過,雲異消失前留下一句話,祂同尊駕說是故人久候。”

“這八字谶言——亢極之悔,過由自取。陸吾上下因着谶言,因着所謂的大劫,日乾夕惕,隻為求一個其命無咎。可又當真有用……”乘豫舷輕聲呢喃了兩遍,“呵呵,這個故人是否指向那伏莽之地的君主——命無咎?兩百年了,這個名字,一處冰雪中走出的幽魄,死在祂手上的人有多少?”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怅然與感傷,嘴角卻冷冷勾起一抹笑。

乘豫舷緩慢起身,道:“所以,我贊成。”

顧子野沒能跟上他的思緒:“什麼你贊成?”

“師弟有意見?”乘豫舷似笑非笑地反問。

顧子野隻覺沒趣:“嚯,你這話題轉得也太生硬了。”

筠澤卻放下本就不那麼在意的棋局,猛地側身看向乘豫舷,語帶提醒:“師兄,你知道我素來不喜歡将計就計這一法子,若是要以他人的安危作為誘餌去釣出幕後黑手,我絕不認同。”

乘豫舷不以為意:“喜歡與否,認同與否,也不會改變結果不是嗎?”

“可師尊絕不會同意你的做法!”

“哈哈哈,她老人家的話,我什麼時候全聽過?又或者說,我們這七徒,哪個算聽話了?”

謝辭玉開口,勸止兩人:“可以了,今日我們并非談論師尊的事。”

談風濯也理了理衣袖,站起身:“既然是六比零的壓倒性決策,那我這個掌門就辛苦一下,去懸圃問問好了。”

“……啊?老七的事,老五去受苦?”

談風濯道:“山君的愛好,算不上受苦,就是那冰湖的水忒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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