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回:“這不就成了,我來陸吾,就是因為玉京不适合我。再者說,祁若瑜比師尊還要離經叛道……”
“原來如此!”歲倚晴從祁桑一言難盡的眼神中讀懂什麼,恍然大悟,便将這個疑惑抛之腦後。
兩人走到石渠閣外,歲倚晴忽地往一旁看去,意外出聲:“欸?那不是大師兄和晏師兄?”
歲倚晴先開口打招呼:“好巧啊,兩位師兄!話說你們也是來取任務的?”
“大師兄好。”祁桑與晏淮鶴視線交錯,愣住片刻,随後淡淡叫了聲,“晏淮……師兄好。”
在人前不叫師兄似乎有些不合規矩,算了。
“原來是歲師妹和祁師妹,你們剛從許長老那裡出來?”沈時微一派溫和,笑道,“我們不是來取竹簡的,聽幾位弟子說,鳳蕭笙前輩來了石渠閣?”
歲倚晴點了點頭:“對啊,鳳蕭笙前輩和許長老正在叙舊。鳳前輩人可好了,各贈了一串星鍊給我們!”
歲倚晴握住祁桑的手向上擡,在他們兩個人面前晃了晃,由光絲編織而成的、兩串顔色殊異的星鍊交相輝映。
“這樣啊……”
沈時微眨了眨眼,想起些什麼,低聲問一旁的晏淮鶴:“晏淮鶴,我記得上回鳳蕭笙前輩拜訪執法長老時,你也在?她那回有這麼好說話嗎?”
晏淮鶴将落到祁桑身上的視線收回,思索片刻,淡淡回道:“鳳前輩作風自成一派,令人印象深刻。”
“果然。”沈時微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不耽擱兩位師妹的時間了,我們先行一步。”
歲倚晴點頭:“哦哦,兩位師兄再見。”
“等等,祁桑,你的竹簡給我。”晏淮鶴不知為何,突然停下叫住她。
祁桑擡頭,不明就裡,從懷中摸出竹簡遞給他。
“萬山絕崖……”晏淮鶴輕聲念出上面的字,而後又将竹簡還回來,叮囑了句,“明日記得早起,我有事要同你交代。”
“什麼事?”明日不是沐休?
她還沒來得及張口問清楚,晏淮鶴便轉身禦劍而去,隻留下祁桑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她朝歲倚晴歎了口氣:“看樣子,明日下山之事,我是又去不了了。”
“桑桑,晏師兄對你真嚴格,這就是劍尊座下親傳弟子的壓力?太慘了,我們要抗議——”歲倚晴皺眉,義憤填膺道。
什麼劍尊座下的壓力?她這些日子連筠澤的衣角都沒看見一片。隻是晏淮鶴他向來待在仰靈峰,每日都将心思放在修煉一事上,自然而然對她的要求也是如此。
早知道她該提前和晏淮鶴說清楚。
祁桑長歎一聲:“欸,誰讓我落下了整整半年的課業……”
除了最基礎的課業與考核,每隔半月她還要到憫蒼峰去尋奕初妤峰主确認身上的封印是否穩定。
但好歹這一個月裡,沒有第一個月那般累死累活,已經算很好了。
第二日,聽竹軒。
晏淮鶴遞給她一本劄記,道:“後日,我要與沈時微一道前往宿曜,估摸着需兩個月才能回山,這段時間裡你便跟着妩黛她們幾人練習基礎劍訣即可。”
“兩個月?我知道了。”祁桑點點頭,随意翻了下那本簡劄,上面全是晏淮鶴自己的修煉心得,字迹工整。
他接着道:“另外,此次試煉任務不必着急。下月十五乃是滕六最為虛弱之際,雪會停個幾日,你此時再上山,不至于大雪封路,寸步難行。”
大雪封路……
大雪……
祁桑拿住簡劄的手指蜷了下,垂下眸子,神色莫名,隻聽得晏淮鶴的聲音在耳畔盤旋,心底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但你身體内的靈力稀薄,如今魔脈被封,無法動用之前的修為,單靠七業相助,對上騰六也有得折騰。”晏淮鶴停下看她,疑惑,“你怎麼了?”
她回過神,藏下眼底的異樣,道:“啊?我、我沒事。”
他靜靜盯了她一會兒,問:“……當真?”
“應該……”祁桑轉了轉腦袋,看向一邊,其實她自己也不确定,但過了這麼久應該沒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