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炆欽的推選是遞上去了,然大抵是秋季入學者較多,還未輪到他。
他便隻得繼續在魏家學堂讀書。
原本聽聞大表哥推選自個兒進入國子監,他自是欣喜萬分。
畢竟憑借裴家如今的地位,他哪能進去。
心中雖有幾分對窈表妹的不舍,卻也曉得輕重緩急。
如今推遲入學,雖有些許失落,但更多是竊喜。
餘下的時日,他自要與表妹打好關系。
這機會很快便來了。
魏府一家子女眷都要前往上京開元寺祈福,是為大太太腹中胎兒。
老太太卻說不帶顧窈去。
道是她才來京中,還是先在家裡學好規矩再說。
然魏嫣卻不樂意。
“老太太,阿窈也是咱們家人,怎能不帶着?”
盧佩秋見老太太未置可否,便也大着膽子幫腔:“是呀,便也讓阿窈去罷。”
她緊緊捏着裙擺。
她自是知曉,今次去開元寺,還有一事。
是為她相看那即将出京的外放官。
可她不想。
老太太不是顧忌顧窈顔色太盛麼。
她倒甯願顧窈也去,讓那外放官傾心于她最好。
她自願将這樁婚事讓給她。
顧窈一個泥腿子,能嫁給一個小官是她之幸,更該對自個兒千恩萬謝。
老太太橫了倆人一眼。
她那大孫女,心眼盡往不該放的地方去。
今次前往開元寺,不僅為大兒媳與盧佩秋,更是為了她。
顯國公府何等榮貴,其次子雖不承襲爵位,往後卻也是富貴不愁。
大兒子的心思她也知曉,但皇家的親事哪是那般好攀上的,倒不如趁他之前将阿嫣的親事定下來。
斷然否決魏嫣的建議,硬邦邦道:“行了,阿窈留在府裡,咱們馬車上的位置也不夠。”
魏嫣一頓。
她是知曉家中沒有從前那般富貴的,但未曾想到連出行馬車也需考量。
她抿了抿唇,對顧窈歉意望去。
顧窈卻不在乎。
人人都不在府中,那她便可以出門了!
她看似乖巧地回到歲芳園裡,實則魏家人的幾輛馬車方才離開,她立時便出了府。
裴炆欽卻來晚了一步,得知她出門玩耍,一時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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