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過後,遲岘擎随意地擦了兩下頭發走了出來,習慣性地拿起手機,除了幾條移動的信息之處,還有一個淩晨三點零三分接通的電話,通話時間為六鈔。
一個熟悉的号碼!
遲岘擎摸着頭發的手停了下來,盯着那串熟悉的數字,每一個單看都隻是數字,可是連在一起,卻令遲岘擎有了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關鍵的是這個熟悉的号碼已經是這周第五次出現了,之前一直以為是詐騙電話,但現在看來卻不是了。
突然那串數字變成了八哥兩字,遲岘擎用鼻息哼了一下,接起電話:“八哥這是想我了?一大早的是想做啥?”
“是是是,是想你了,我順道接你上班,快點下來,一起吃早餐。”
“等着。”
遲岘擎剛出小區大門就看見了王海洋的車,隻不過副駕馭座上已經有了人,是王海洋同組的那個叫宋聞的同事。
遲岘擎拉開車門,坐在了王海洋駕馭座後面的座位,看見宋聞轉頭看着自己,便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頭發怎麼沒擦幹?”王海洋眼尖地看見遲岘擎還濕着的頭發。
“你開大點空調就行了。”遲岘擎揮開王海洋伸過來摸頭發的手,哪知王海洋轉身反而關了空調。
“吹個屁空調,再吹該感冒了。”
“你給老子開了空調聽見沒有?”遲岘擎雙手一伸,捉着王海洋的脖子就掐。
“哎哎哎,别捉那麼緊,宋聞說有間店新開的,早點那是一流,哥帶你去嘗嘗新。”
“在哪開的?”遲岘擎也不收回手,就勢趴在椅背上和王海洋說話,聽見是宋聞介紹的,轉頭和宋聞說話,“小宋你可真是介紹對人了,八哥可是對吃的最為上心。”
宋聞聽了笑笑想開口,王海洋立刻嚷嚷着“哥那都是為了你,你小子要是能正經吃早餐哥還操那份心幹嘛”?
到最後宋聞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安靜地聽遲岘擎和王海洋在互損。
遲岘擎趴在王海洋背後,王海洋時不時側過臉來和他對視,倆人的互動即親密也溫馨。
當天晚上,那個熟悉的号碼又再次響起。
連響三次,到第四次時,竟然發來了視頻通話,遲岘擎心中無由來的一陣火起,惡狠狠點了接受。
“你誰啊?”
“爸爸爸爸,我是冬冬,你怎麼這麼久才接我的電話?爸爸真的要抛棄冬冬了嗎?”一個小男孩對着手機委曲的快要哭了,那面樣那眉眼竟有六分與遲岘擎相似。
“!”遲岘擎刹那說不出話來。
“爸爸爸爸,你快點接我回家,爸爸快點接我回家。”小男孩對着手機一遍遍重複着爸爸接我回家,那聲音聽着讓遲岘擎一陣陣内心泛酸。
“我……該怎麼接……你回家?”遲岘擎遲疑着說。
這件事總要弄清楚真相,這萬一是詐騙犯利用小孩子進行詐騙,那這個小孩子的來曆可就得調查清楚。
“爸爸真的要接冬冬回家?爸爸快給大爸爸打電話,大爸爸說爸爸有他的電話的。”
遲岘擎刹那間想起了某個深藏在心底的電話号碼。
哄着興奮的冬冬挂了手機後,遲岘擎拿着手機在房間來來回回走了好久。
“媽,你怎麼過來了?”
遲岘擎正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之前的方案已經确定,接下來需要和其他組配合,工作總是沒完沒了的,卻沒想到自家老媽搞突襲,遲岘擎沒辦法隻得偷溜回來。
“媽咪想你就來了,寶貝兒子想媽媽了沒?”遲媽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染了發穿着合體的長裙,擁有風韻猶存的成熟大姐範。
“想想想,老媽能來太好了,一直住着呗。”
遲岘擎父母在爺爺奶奶家那邊開了間規模不小的商場,雖然不用親自打理,但兩人也不想打擾兒子的二人世界,所以一直分開住。
“别想多了,你爸會吃醋的。”遲媽左看右看,最後皺着眉問,“兒子,你這又回歸單身了?”
“您小瞧自家兒子了,我這是甯缺毋濫。”
“行行行,反正總是你有理,”遲媽瞥了遲岘擎一眼,“這回打算單身多久?”
“選個好日子再脫單,”遲岘擎說。
“那我上街給你買本姻緣書。”
下午遲岘擎幹脆也請了假,陪着媽媽行商場考察一下别人的擺設和服務,順便坐等吃大餐,媽媽煮的菜最好吃了。
其實遲媽不是随便過來的,每年這個月份是遲岘擎回醫院複診眼部的時候,所以遲爸遲媽總是會過來陪着一起,有時一人過來,有時也會兩人一起,這麼多年來從不間斷。
第二天,遲岘擎開着車和遲媽一起去醫院檢查,因為已經電話預約了之前的眼科醫生,也不需要太多的步驟。
當天檢查,次日還需要複檢和取報告,所以遲媽在這裡住了三天,期間遲岘擎陪着出出入入,連小區門口的保安都知道了這位美麗大姐是遲岘擎的媽媽。
第四天一大早,遲媽就在廚房忙碌着,她打算下午回去,想為兒子做些能放的食材,一個人住,就算是女孩子也不一定會每餐煮飯,何況自家的還是兒子。
遲岘擎剛起床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立刻就餓的想流口水。
‘叮咚叮咚’,有人按門鈴,遲岘擎從飯廳走去開門:“媽,我去開門。”
“爸爸!”
門才剛打開一條縫,響亮清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遲岘擎放在門把上的手抖了一下,全身僵硬的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