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很美好,結果開學前的一周景甯生了場病。
即将入秋,正是換季的時候。
唐錦容孕期時因為和景雲昭撕破臉,沒有補足營養,所以景甯出生時就非常輕。出生後她又沒有做母親的經驗,導緻景甯從小就瘦的像猴子,生病更是家常便飯。
不過在他的現有觀念裡,生病也是沒有特權的,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第二天他覺得自己好了很多,除了腦袋有點暈沒覺得哪裡不舒服,照常做着平常的事情。
紀秉臣也正好在家,吃完午飯就要去帶他騎馬。
現在景甯已經不再畏懼騎馬。他和滿月的關系非常好,能非常娴熟的圍着馬場慢跑,甚至都開始期待快跑。
但由于他的技術還不到成熟的地步,所以還是要由紀秉臣帶着他。
氣溫不算很高,飼養員把Asta也放了出來。
自從滿月來之後asta的性格好了很多,沒有那麼狂躁了,也不再沒形象的滿場亂跑,乖乖被飼養員牽着散步。
紀秉臣在帶景甯騎馬的時候他就在很遠的地方跟着轉悠。
紀秉臣帶着景甯走了兩圈後瘾也有些上來了,牽了自己那頭叫Wendy的汗血寶馬出來帶着景甯慢跑起來。
本來景甯覺得生病并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到,騎馬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适,然而等滿月一跑起來身體就立馬遭不住了。
颠簸的動作讓他本就暈的腦袋痛起來,中午還沒有完全消化的午飯也在胃裡翻滾。
“等下……”
景甯在覺得不舒服的第一時間就想喊紀秉臣停下。
然而今天風大,他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音量并不大,所以紀秉臣壓根沒聽到,還在隐隐加速。
景甯和紀秉臣過來騎馬的時候紀溫庭總會在休息室裡等着他們,不過今天太陽沒有那麼大,他就在操場旁邊陪Asta。
紀溫庭視力很好,擡眼看向景甯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不僅坐姿歪了,神情恍惚,甚至連握着缰繩的手都松了。
“紀秉臣!”
紀溫庭的嗓音傳來的瞬間紀秉臣就立馬停下了慢跑的動作。
然而還是晚了。
沒有主人束縛的滿月并沒有第一時間停下來。而在那段緩沖的時間裡,景甯意識全無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景甯!”
紀秉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他就算是現在下馬也是來不及。
從馬上摔下來不是小事。滿月雖然身量不如asta大,但也是正常馬的體型,更何況還不是在馬匹非靜止的時候摔下來,輕則斷手斷腳,重則沒命!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無力回天的時候,一道極快的身影在衆人眼前飛躍到了景甯身邊,在景甯摔下馬的瞬間側卧在地,竟然用身體墊住了摔下馬的景甯。
是Asta。
景甯摔到地上後的Asta也沒有很快站起,直到确認他安全落地了才緩慢的起身,然後撕吼一聲,發洩不滿一般,帶着滿月走遠了。
衆人沒有來得及因為Asta的靈性激動,現在人命關天。
紀秉臣第一時間就翻身下馬去查看了景甯的情況。
有頭盔和護具在,看上去并沒有受什麼外傷,但人已經昏迷不醒。
“媽的,怎麼回事!”
紀秉臣狂躁的扯掉了自己的頭盔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景甯,又生怕他斷手斷腳了,不敢随意搬動。
Asta的飼養員常年照顧馬匹,此前又在那種私人馬場工作過,不是沒有見過這種事,還算是有經驗。簡單檢查過後,驚道:“右手好像骨折了,而且景先生在發燒啊!”
“我艹!”
紀秉臣罵了句髒話,又問他:“能抱走嗎?”
飼養員可不敢打包票,猶豫道:“應該能。”
紀秉臣懶得管那麼多了,一把将景甯抱了起來朝紀溫庭的方向走。
“去醫院。”
沒走近紀溫庭已經沉着臉催他走。
紀秉臣腳步一轉,忙道:“哥,那我先走了。”
紀溫庭在遠處朝他點了下頭。
他們住的太偏,去市區的醫院要兩個多小時。
以前小病小痛有家庭醫生倒是還好,但自紀溫庭出事以後,紀秉臣就花錢在家附近弄了個小型的私人醫院,就怕他哥身體出什麼事。
現在他覺得自己可真他媽的明智。
景甯的手骨折了,腦袋也被頭盔嗑出了淤青,除此之外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擦傷,這還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至于感冒倒是沒有多嚴重,打了針吃了藥不過一個小時就退燒了。
醫生說是因為景甯的身體底子不好才會導緻一生病就無法劇烈運動,雖然說沒什麼大事,但後續最好還是把身體養好些。
景甯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一醒來就看到了管家愁眉苦臉的看着自己。
“景先生,還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景甯愣了下,一開始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勁,直到發現左手動不了了。
管家解釋說:“您的左手骨折了,最近都要綁着才行,不要亂動了。”
景甯嗓子幹的冒煙,緩了會兒才啞聲問管家:“我怎麼了?”
管家和他說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景甯聽到自己從馬上摔下來都被吓了一跳。
他内心不安,問管家:“我現在能出院嗎?”
“您今天還是留在醫院吧。”
管家歎了口氣,對他說:“大少爺很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