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
于是他們就這樣面對面掙紮着,看着景甯放在桌上的手機一次一次亮起又暗下去。
或許景甯還是因為太擔心他們走的太急才忘記帶的。
等到手機終于不再響起後,兩人才躺下去,卻什麼睡意也沒有了。
然而沒想到,沒過多久喬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兩人再次坐起來,驚恐的借着寝室樓外的餘光對上視線。
來電是一個陌生号碼。
換做以前他就當作騷擾号碼拒接了,可今晚他們不敢。
猶豫片刻,喬南還是抖着手接了。
“你好,請問是景甯的室友嗎?”
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
喬南聽到景甯的名字時心就咯噔了一聲。
“是的,請問你是?”
“景甯在寝室嗎?”
他問的那樣直接,卻半點沒有疑問的意思。
喬南的吓得心跳驟停,不敢回答。
幾秒的靜谧後,男人的聲線變冷:“他在哪裡?”
*
聶佟給景甯倒了杯酒,當着他的面往裡面放了一粒不明藥物,藥片很快融化在水裡變成水的一部分。而聶佟就這樣毫不掩飾的遞到他面前,歪頭看他:“敢喝嗎?”
景甯神色慌亂的問:“……是什麼?”
聶佟笑了起來,用不小的音量毫不避諱的告訴他:“c.藥。”
景甯吓得後退了幾步,啞然半晌,終于底氣不足的搬出紀家:“要是紀先生知道了……”
“那就知道了呗。”
時至今日,聶佟仍然不認為紀家會為了一個小情兒大動幹戈。
雖然陳頌入獄,陳家倒台,但他覺得那是陳頌太愚蠢,敢在那樣的場合對景甯出手。紀秉臣哪怕是看在面子上也會幫他。
不、也許不是幫他,而是為了紀家的顔面。
那天他也看到了紀秉臣,他看向景甯時眼中都是玩味,絲毫沒有把他當人看。
所以就算他今天對景甯做了什麼又怎麼樣呢?
這麼膽小的人,威逼利誘後,他敢說出去嗎?
“不敢喝?”
聶佟看着吓到面無血色的青年,心理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感,笑了起來。
以前是顧忌傅峥,沒有這層束縛後,他已經想很久了。
就是單純的欲望,生理欲的驅使,所以他不介意這樣铤而走險一回。
“小樾,救我。”
似是萬般無奈下,景甯将懇求的目光投向了無動于衷的景樾。
景樾其實一點都不想幫景甯。但來之前向樂成隻是說給他一個教訓,沒有說是這樣的教訓!
紀家給了景家不少資源,公司蒸蒸日上,要是得罪了紀家,他爸媽非得殺了他不可。
“聶哥,換個玩法吧,别太過了。”
這大概是景樾第一次當衆為景甯說話。
聶佟淡淡道:“不會讓紀家知道的。而且你不想為傅峥報仇嗎?上次他可是當着很多人的面嚣張的罵傅峥有病呢。”
景樾咬了咬牙,瞪景甯一眼不再開口說話。
“放心吧阿樾,就是拍他一點照片。”
向樂成安撫着景樾,景樾卻總是心裡不安。
“喝啊!快點喝!”向樂成大聲催促景甯:“你不是很會嘛?勾引傅哥不成就勾走琛哥。景甯,我要看你身敗名裂!”
景甯猶猶豫豫間聶佟也沒有了等待的耐心,端着那杯酒一步一步地向景甯走了過去。
景甯背貼着門,滿面驚恐的看着眼前人,淚眼朦胧的開始懇求:“對不起,我錯了聶少,請你放過我,我以後肯定離你們遠遠的。我去和傅少道歉,求你了……”
聶佟最喜歡的就是景甯這懦弱求饒的模樣。像被拔了爪牙的貓,很有趣,讓人的淩虐欲不斷膨脹。
“放心吧,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聶佟笑眯眯的看着他,帶着誘哄的意味:“就是拍幾張照片而已。這以後我們就再也不會找你麻煩了。”
他溫柔的說着,那杯酒也已經遞到了他的唇邊。
最終,景甯像是終于認栽,擡手接住了那個杯子,泛着淚光的眼看着聶佟,啞聲問:“真的要喝嗎?”
聶佟看着面前孱弱的青年,情不自禁的用手背撫摸了一下他的面頰,笑道:“喝了,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他太胸有成竹了,以至于沒有注意到青年擡手握住杯子的那隻手是那樣穩,半點沒有顫抖。
淚光頃刻間散去,再擡眼望進他雙眼時,是滲人的寒光。
“那我喂你喝啊,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