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秉臣在這裡坐着和景雲昭這老狐狸打了老半天太極了都不見景甯來,眼瞅着對方真的要把景舒娴喊過來和自己相親了,紀秉臣也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他正要告辭起身去找景甯時,門響了。
景雲昭打開門,看到面色難看的魏斐然站在門口悄聲說了什麼後,景雲昭面色瞬間變了。
但也許是想到紀秉臣還在,又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抱歉啊紀先生,我這裡有些事要處理,要不您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紀秉臣笑道:“不急,我和你一起去。”
景雲昭忙道:“不用不用,着怎麼能麻煩您呢……”
“我說了,我和你一起去。”紀秉臣的嘴角上翹着。
冷汗刷的一下從背上蹭蹭冒了出來,景雲昭再不願也隻能硬着頭皮,邀着紀秉臣和他一同前往大廳。
他們到時大廳内一片嘈雜和混亂,而景甯正被久未露面的向家小少爺緊抓着不放。
那向家小少爺手裡頭拿着疊什麼東西,正和發傳單似的往外撒。
“……景甯壓根不是景家的人!景甯分明和景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他騙了你們所有人!”
景甯面色蒼白,很不可置信的連連搖頭:“怎麼會呢,當初分明是做過親子鑒定的,你怎麼能随便拿着别人的親子鑒定就說是我的呢?”
向樂成終于拿住了景甯的把柄,得意的笑容在面上擴散:“是嗎?可有景樾和傅峥在這裡作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景甯側頭看向不遠處心虛躲避的景樾,和面無表情盯着他的傅峥。
“樂成,你這是胡說什麼,景甯是我景家的人,我們做過那麼多次的鑒定,難道還不如你這一份不知道來曆的嗎?!”
景雲昭現在哪有心思去追究這份親子鑒定的真假,他隻知道今天景甯帶來了紀秉臣,是因為景甯姓景才有他和紀秉臣談判的機會,所以就算是這份親子鑒定是真的,他也必須說成假的。
就連魏斐然此時也明白孰輕孰重,面色難看的揮手喊人:“保镖呢!今天是老爺生日,你們就這麼看着小孩子在這裡胡鬧嗎!?”
保镖早就進來了,但向樂成他們都認識,幾人哪裡敢對向家的小少爺動手,即使聽到魏斐然這麼說了,也還猶猶豫豫不敢往前湊。
紀秉臣和不遠處的景甯對視一眼,毫不意外的在這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狡黠。
他這才松了口氣,慢悠悠開口問:“這意思是,景甯不是你們景家的人?”
紀秉臣此言一出,景家兩夫婦的臉色刷的白了,隻有向樂成生怕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似的,大聲宣揚道:“沒錯!景甯就是個冒牌貨,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雜種!”
“向樂成!我是念在我與你父母相識一場,才讓小樾邀你參加我的生日宴,結果你卻存心來害我們景家,挑撥我們的感情!你趕緊離開,否則别怪我們翻臉無情!”景雲昭此刻已經不敢再去懷疑,除了生氣外更多的是害怕。
畢竟景甯身後的可是紀秉臣啊!
從齊琛再到聶佟的事情向樂成已經恨毒了景甯,他就是料定了今日人多口雜所以景甯不敢對自己做什麼才站出來的,此時他隻恨不能把景甯弄死!
“景伯伯,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自己再去做一次親子鑒定!這件事情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傅峥和景樾都是看着我做的!”
向樂成說完,又猛地轉向那兩個一直沒說話的人,近乎癫狂的急切道:“小樾,峥哥!你們說話呀!”
景樾雖然愚蠢,但此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而且他早已經被這陣狀吓懵了,哪裡還敢說話。
反倒是傅峥擡了擡眼,面無表情的看了景甯一眼,淡淡說:“沒錯,我可以為他作證。”
說完他的目光便緊緊盯在景甯的面頰上,似乎想要從他的神态中看中絕望和害怕。
他不是很會裝嗎,不是把他們都耍的團團轉嗎?
那麼自己倒是要看看,看看他是怎麼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要看着他被紀秉臣趕出紀家。
沒有了紀家的支撐,到時就會再次落到他的手中,還怕沒有報複的機會麼。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太天真了。
因為景甯實在是太淡定了,從一開始就裝出可憐驚慌的模樣,在引導着向樂成說過幾句話後就一直沉默的站在原地。
明明他才是處在風暴中心的主角,卻冷靜的仿佛看戲的旁觀者。
傅峥看着他眼中逐漸升起的那抹淡笑,心頭跳了跳,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其他人還渾然不覺,景雲昭還在費力朝紀秉臣解釋:“紀總,您千萬不要聽他們胡說……”
“是麼?”
紀秉臣似笑非笑地走到景甯身邊,垂眸看他:“你說呢親愛的?”
于是衆人就看到那個窩囊懦弱的景家私生子擡頭,倏地朝露出一個快意的笑,側過身看向景雲昭,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爸……不,應該叫景叔叔。關于這件事情的真相,我想您不妨去問問我的好大哥。”
景琰不在宴會大廳,已經被景甯氣走了。
景雲昭和魏斐然看着面前這個全然陌生的景甯,目瞪口呆。
景甯早就已經懶得裝下去了,手腕稍稍一轉就立馬反客為主抓住了向樂成的手腕,輕輕一捏向樂成就慘叫一聲,蒼白着臉爬俯在了地上,那還有剛才飛揚跋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