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的那場壽宴結束的混亂。
景甯拉黑了景家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包括他的好大哥。
但景琰真的想要找到他,有的是方法和手段。
在景甯沒課的一個中午,一出教室就不出所料被景琰堵住了。
他最近心情奇好,這會兒看到景琰也不覺得心裡堵得慌了,甚至還笑眯眯的對景琰說:“哥,這麼巧啊,你怎麼來了,我請你吃頓飯?”
景琰冷冷看着他,說:“和我走。”
景甯為他無趣的态度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跟他走了。
畢竟現在他還是有很多把柄在他手上的,景琰向來是個很會利用手上籌碼的人。
景琰将餐廳訂在臨江的一處私房菜館。
離他們學校有點距離,顯然是下午不急着放他離開的意思。
下午沒課,最近課業也不重,母親的病情穩定下來了,婚姻感情一派和諧,景甯現在自然有的是閑暇坐下來陪寂寞難耐的大哥好好聊聊天。
景甯毫不客氣的點了一大桌子自己愛吃的菜。
等菜單遞上去時,景甯才發現景琰一直沒說話,目光仿佛要将他燙穿般死死盯在他的脖頸某處。
景甯下意識捂了捂脖頸,想起來這是那天浴室酣戰時,紀溫庭咬的太重一直難以消下去的痕迹。
“你和他上床了?”景琰的問話直白,眼神陰沉地活像是要刮了自己。
景甯笑着直視他的目光,挑起眼皮,撐着下巴說:“那不然呢?你以為我和他在一起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景琰額角的青筋直跳,似乎在極力遏制着什麼,好半晌才啞聲道:“你是自願的嗎?”
景甯眼中的笑意擴散的更開,他笑意盈盈,真誠的同時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哥,我們是真愛。”
“……”
要說這個世界上現在還有誰最了解景甯的話,景琰覺得自己能當他肚子裡的蛔蟲。
以至于景甯眼珠子一轉他就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景甯在自己面前很少裝。
景琰深吸口氣,終于再維持不住平時的僞裝,眸色暗沉的盯着他:“離開紀溫庭,不然我覺得你不會想自己的秘密被紀溫庭知道。”
以往他這樣的威脅對景甯來說是很有效果的,至少雖然傷心,但還是會乖乖聽,也會按他說的做。
現在的景甯卻連想都沒想一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還怕他查不到。”
景琰的神色扭曲了一下,掌心裡的玻璃杯都快被他捏出裂紋。
“什麼意思?”
景甯沒有為這句話解釋,平靜對景琰說:“哥,在威脅我之前,你不如想想怎麼和嫂子解釋一下你對自己名義上的親弟弟有非分之想的事情吧。”
景甯對景琰的動心就是初始于對他的依賴。
而今每次再見到景琰,回想起他和這個名義上的大哥的過去時,他已經不會再有什麼心理波動。
在景琰将他推至傅峥身邊的那一刻,對景甯來說他就已經和景家其他人都沒有任何區别了。
*
天氣越來越冷,a市的天很長一段時間都将失去晴朗。
景甯怕冷,出門要把自己裹得像個球。
他在時不時抽空去看唐錦容的同時,又在牽挂着紀溫庭的腿傷,陰雨天對紀溫庭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坎。
但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景甯明裡暗裡對紀溫庭複建的督促起了效果,紀溫庭除了下雨時腿還會有些密密麻麻的脹痛外,再沒有生過病。
以前紀溫庭幾乎從不把手機帶在身上,但自從景甯堅持每天晚上都要和他視頻通話後,現在景甯給他打電話對面人都是秒接。
元旦節要到了,景甯趴在床上和紀溫庭商量自己想要留在醫院陪母親過的事情。
原本他打好了一肚子的措辭,結果他這個要求才露出一點小苗頭,紀溫庭就立馬說:“我給阿姨準備了一點禮物,正好你幫我帶過去吧。”
之前還是叫唐女士,現在都喊阿姨了。
景甯心下一動,故意問:“那我……要說是誰送的呢?我過去看她幾乎從不會挑禮物,因為我送的東西她都不喜歡。”
紀溫庭淡淡道:“如果你介意,可以不和她說我們之間的關系。”
景甯的心髒快從喉嚨口跳出來,瞪大眼睛試探:“我可以說嗎?”
紀溫庭無奈一笑:“我從沒有說你不可以。”
盡管紀溫庭這麼說了,景甯也不會真的傻到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到處拿去宣揚炫耀。
他并不是那麼看重紀家這個名頭給自己會帶來多少好處,他更關心紀溫庭的安全問題。
上次如果不是他有意透露,就連景琰都無法知曉紀溫庭的存在,可在猜到是他後,又露出那麼忌憚和恐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