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庭被壓着許完願望,開始切蛋糕,第一塊自然而然的分給了景甯。
景甯其實不是很喜歡吃奶油蛋糕,但這是紀溫庭給的,他就吃了,吃的幹幹淨淨。
一屋子人圍在這裡給紀溫庭過生日,沒人去管外面那虛假的名利場。
不過紀溫庭到底是主人,不能多留,分完蛋糕就要下樓去,景甯連忙追上去要和他一起。
紀溫庭卻抓住了他的手,認真說:“甯甯,你留在這裡。”
景甯愣了下,問:“為什麼?”
見紀溫庭神色鄭重,他會錯了意,連忙說:“紀先生,我不會打擾你的,就是……跟在你的身邊就行,我都好久沒有見您了。”
紀溫庭眸中浮現一絲笑,捏了捏他的手:“不是這個意思,家族裡面的事情盤根錯節,你跟我去,會吃虧。”
景甯想到之前孟枕星和自己說“紀家人”很難對付,他反而生出點逆反心理。
“沒關系,我不怕。”
往常這種事紀溫庭都會很尊重自己,然而這一次紀溫庭卻沒有妥協。
“甯甯,聽話。”
他的嗓音低沉,并沒有要為此退讓的意思。
景甯失落的垂下眼,小聲說:“那好吧。”
他知道紀溫庭不讓他去一定有他的道理。
紀溫庭看他這副模樣,又有些不忍,拉住他的手捏了捏,溫聲說:“等我回來,不會太久。”
景甯乖巧的笑了笑,在他耳邊俯下身,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我在房間裡等你。”
紀溫庭“嗯”了一聲,兩人的手分開時,紀溫庭的手指在景甯的掌心中暧昧的掃過。
相識一道電流,麻到景甯的五髒六腑裡。
紀秉臣和紀溫庭離開後,景甯又在書房裡面待了會兒。
心不在焉吃蛋糕時,蕭垣忽然做到了他身邊。
自上次一别,兩個人幾乎沒有再有過交集和聯系了。
不過也許是有些事情已經在景甯的心中釋懷,所以他現在再見到蕭垣竟也沒有覺得多排斥了。
蕭垣冷不丁對他說:“最近出門,小心一點。”
景甯愣了下,瞥他一眼,玩笑道:“怎麼,蕭家又結仇了?”
蕭垣也不生氣,認真說:“孟遠寒死了以後,你供出來的部分紀家人已經被紀溫庭解決了,剩下的再蠢蠢欲動,現在估計在準備朝你下手。剛才紀溫庭不讓你出面也是不想再把你暴露在人前。”
其實景甯也察覺到了。
紀溫庭的姑姑在廳堂上喊的那聲是故意的沒錯,或許她的目的也并不隻是單純的嘲諷自己,而是想要把他拎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紀溫庭的那個枕邊人。
有軟肋的人是最可怕的,或許在他們看來景甯就是柔弱無骨的菟絲花,被關在鳥籠裡沒見過世面的金絲雀,但同時也是紀溫庭放在心尖上的人。
要威脅紀溫庭,他們又接觸不到也沒機會傷到紀家兄弟二人,自然而然就會想到朝他下手了。
景甯沉吟半晌,真心對蕭垣說了聲:“謝謝。”
紀溫庭說是不會讓他等很久,結果這一去就是兩三個小時,直到他的朋友們都告辭走光了,他還沒有回來。
景甯也不知道現在下面情況怎麼樣,他不想給紀溫庭找麻煩,隻好先回了房間,洗了澡,躺在床上等他。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際,房間的門總算被推開了。
景甯也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紀溫庭進來時,面頰上泛着一絲微紅,神情也很疲憊的樣子,隻有那雙漆黑的眼明亮有神。
“你怎麼才回來?”
景甯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撒嬌似的看向他。
紀溫庭失笑道:“抱歉,遇到了一些麻煩事。”
景甯一愣,登時清醒了,忙問:“那解決了嗎?”
紀溫庭點點頭;“已經解決了。”
景甯這才送了口氣。
“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紀溫庭說着,就要推輪椅去浴室。
結果沒推動,他轉頭,看到景甯正跪在床上把着他的輪椅後面,笑盈盈的看着他,嚴重滿是狡黠。
青年的臉在白熾燈光下微晃,紀溫庭的心被着超乎尋常的明媚狠狠撥動了一下。
“怎麼了?”紀溫庭的嗓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而景甯總算有時間拿出自己準備了很久的生日禮物。
他從身後變魔法似的掏出了一個盒子,如同獻寶,雙手捧着在紀溫庭面前打開。
裡面赫然是一對鑲嵌着細鑽的戒指。
紀溫庭面上沒什麼變化,就是有些恍惚的盯着這對戒指。
景甯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措。
他笑起來,虔誠的捧上自己的一顆心,輕聲道:“紀先生,讓我為你補上這份求婚,你願意為我戴上這枚無名指上的戒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