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進行了精神操控？”青龍漫不經心地切着蘋果，水果刀與蘋果肉摩擦發出清脆的沙沙聲。

我躺在床上，無語凝噎。懶得和青龍解釋熒惑對我做的事情不算精神操控，更像是一種精神暗示，屬于向導在疏導哨兵時的慣用手段。

問題就在于，精神暗示往往需要暗示對象在催眠條件下進行，熒惑什麼前置條件都沒有，兩眼一睜就是幹，害的我這幾天的精神狀态嚴重受損，根本無法工作，隻好請假回家修養。但他咬人的行為更像是哨兵在宣誓主權，哨兵如果去學，能學會向導的技能嗎。

不過請假第二天就被青龍知道了這事，反正需要休息，幹脆回東塔了。

“青龍，你見過紅發的哨兵或者向導嗎。”青龍朝我遞過一塊蘋果，我接過後塞進嘴裡邊嚼邊問。

“吃完再問。”說罷又遞了一塊過來。

一闆一眼的老東西。青龍甩個眼刀，我哼唧着靠吃蘋果躲過。

“我是說，你有沒有見過紅發金眼的哨兵或向導？”

青龍擡眼看了兩秒天花闆，像個在腦中搜索信息的人工智能，搜索完成後，冰冷地回答我：“沒有。”

“那哨兵有可能學會向導的技能嗎，比如精神操控、催眠、暗示等等。”

這回搜索的比較快，滔滔不絕地答了起來：“理論上并不完全不可能，隻是哨兵的精神力百分九十都用于建立保護自己五感的屏障，剩下的百分十也會優先作為攻擊手段使用，這是他們的天性。精神操控等技能需要大量的精神力支撐，在哨兵完成之前，自己的五感先炸了更有可能。如果他能撐住，倒不是不行。”

就是“理論存在可以實踐”的意思，雖然條件苛刻，如果熒惑是哨兵，那得強大到什麼地步。

“我小時候有沒有遇到過叫‘熒惑’的人？”我捂着額頭問青龍，努力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事情。從他的話語中判斷，我們可能是小時候認識。

我在被青龍接回東塔之前一直和我的醉鬼父親在深淵裡生活，來到東塔後也隻是從深淵裡浮上來陷在泥潭裡而已。我高中之前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白，隻有大概印象，青龍說是因為我生過一次很重的病，把腦子燒壞了。本來不信的，現在不得不信了。

“他的精神力應該是火屬性，精神體可能是火狐狸。”

青龍終于擡眼将視線落在我身上，又開始搜索，答案還是一樣。

飛來橫“惑”搞得我忘記了另一個更重要的事情，但凡記住一點就絕對不會回東塔——“舞會”如期而至。

剛好又被人擺了一道，青龍更有理由強迫我去參加了。

塔中的比賽第四項是哨向合作進行模拟戰鬥。往年塔會強制匹配匹配度高的哨向，但匹配度高的同時也容易擦槍走火，尤其是在模拟戰場那種“吊橋”環境下，更容易發生情愫，順便推動一波結合率，何樂不為。

其實現在這樣做問題也不大，戰場上匹配度越高，能發揮的實力就越強，算是一個相對合理的政策。但白虎奪權後，把這個強制匹配删去，反而用“舞會制度”代替。

向導和哨兵都能夠自主選擇想要合作的對象，匹配度隻是一個參考，合作正式成為了心之所向。

可由于哨兵和向導的人數不對等實力差距等因素，哨兵強取豪奪向導事件層出不窮，破壞原本和諧的同時，心之所向也成了笑話。向導權益受到極大傷害，有一年的舞會幾乎沒有向導參加。

所以白虎又加了一條規矩：“擁有選擇權的有且隻有向導，哨兵隻能被選擇。”

一開始哨兵們都不太服氣，讓他們去争取向導，他們不幹。但被現實打敗後，心氣再高的人也得吃飯啊。

後來，舞會就成了哨兵們孔雀開屏百花齊放的最大活動，好在向導們似乎也喜歡看這種場景，慢慢又加入了舞會當中。

不看年齡地位性别匹配度，隻有一個條件：“單身哨向，并且隻能選擇一位。”

我不喜歡這種盛大的活動，所以從來沒參加過，這次也是一樣。

“今年你非去不可，因為醫療部的人都要去。”青龍這樣說，他勢在必得。我就當是屁，明天直接跑路。

但醫療部群組消息讓我懸着的心終于是死了。

【通知，舞會于明晚18：00于中塔中心會展開啟，醫療部各位向導們必須到場，無特殊原因不得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