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向導,也該幹淨整潔,不是這樣松松垮垮,讓人覺得你态度也不端正。”
這副老掉牙的做派和說理消磨了我對舞會最後的耐心,本就非我所願我又為何要有好臉色。
“我是什麼樣,向導就可以是什麼樣。”我推開門,聽見小青龍妥協的聲音。
“如果你想這樣,那好吧。也沒說向導隻能是那種模樣。”
“去吧,我的孩子,望你帶着榮耀歸來。”
我有預感,這必定是場惡戰。
出門就又一次遇見了我的傻鄰居。他穿得相當正經,是服帖的制服,平常松散的頭發難得梳了上去,顯得格外精神。
人看上去都聰明起來了。
顯然,他應該也是去舞會的。
但我們和往常一樣,簡單交換眼神,再無他話。直到一同進入電梯,他才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你也是去參加舞會嗎?”他這樣問。
“有話就說。”我盯着不斷下降的數字應付。
他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
“我叫貪狼。”他沒來由地說了這麼一句,搞得我不明所以,轉頭瞥了他眼,深綠色的眼眸射出清澈又愚蠢的光。
莫名來了興緻,微微眯起眼睛審視他,語氣一改往常冷漠,反而輕挑上揚:“你是想和我跳舞?”
貪狼歪着頭發出疑惑的聲調,好似我問得不是跳舞而是别的什麼。他愣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解釋道:“不,我隻是想認識一下你,畢竟都是鄰居,有個照應也好。”
“這樣。”我故作可惜的歎了口氣。
“你的名字呢?”他眨巴眼睛,等待着我的回複。
“辰龍。”
“辰龍?”貪狼重複了一遍我的名字,我以為他想起了什麼,結果隻是喃喃自語沒聽過。
如果說交換名字是我們鄰裡關系的一大進步,開啟了邁入對方世界的大門,但也就止步于此,狹小的電梯間又重歸寂靜。
電梯從未下降得如此緩慢,以至于氣氛一時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是保衛部的。”貪狼似乎耐不住尴尬,開啟了新話題。
保衛部?難怪他會穿制服。但他那榆木樣子,保衛部的未來一眼就能看到頭。
“你那天暈倒在電梯裡。”
“所以呢?”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沒發育好,說話前沒有因後沒有果的。
“你受到了很重的精神損傷,我查了監控,所。以…”他突然轉頭注視着我,深綠色的眼眸中有着他堅定的信念。
真誠的,憐憫的,正義凜然的,斬釘截鐵的。
“你要是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随後,電梯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