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徐的被迫加入讓戰局變得更加混亂。天禽皺着眉頭,似乎沒想到我會選他,而天芮則快步走到我身邊,上下審視一遍執徐,難以理解地看着我。
“這誰啊,一個B級的無名小卒,你喜歡這種比你弱的款?”
執徐露出尴尬地笑容,沒有接花,張口要說什麼,被我硬生生打斷。
一般來說,有向導主動朝你遞去玫瑰花,是每個哨兵夢寐以求的事情,向導選擇哨兵本就少見,向下跨級選擇更是少之又少。我本以為我和執徐的相熟程度他會欣然接受,可他現在卻在猶豫。
“我手都舉酸了。”我用眼神催促他趕快把花拿走,天芮在一旁醋意大發,沉不住氣地冷嘲熱諷。
“一個B級還有什麼好說的?識相點,自己麻溜的滾。”天芮的聲音顯得格外聒噪。
我微笑着轉過頭,掐住他的臉頰,與先前溫柔完全不同的陰冷地目光像刺一般刺進天芮的皮膚。
“嘴巴給我放尊重點。”轉頭又看向執徐,扯出一抹笑意,眼中的期待在猶豫中落空,隻剩下失落。
“辰龍!”天芮掙紮開,“B級根本做不了什麼,他配不上你,再怎麼樣也得是個A或者S…”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看着執徐。他紫色的眼睛閃過一絲難堪,恰似出糗之人恨不得找個牆洞鑽進去。
他的雙手在膝上狠狠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這樣便能多汲取些許力量,肩膀微微顫抖,腦袋不自覺地低垂,好似承受着無形的重壓。
“辰龍。”執徐終于開口,他神色悲戚,像是曆經無數場激烈的内心掙紮,嘴唇才艱難地蠕動起來,“他說得對。”
“執徐啊執徐。”我哀歎道,松開了天芮的臉頰,往後退開一步,“不要妄自菲薄,但我尊重你的所有決定。”
玫瑰花在空氣中孤零零地抖了三抖,我隻好重新收起來,苦笑着轉身準備離去。天芮勝利的目光像個争寵成功的毒婦,仿佛我的玫瑰花注定會被他握在手中。
“執徐。”我還是轉頭,正對上執徐憂郁的目光。此刻,他的眼睛裡滿是濃稠的霧氣籠罩,黯淡無光。
“我最後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他隻是像苦瓜一樣,嘴角勉強上揚,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那笑容裡藏着無盡的酸澀與無奈。
我恨鐵不成鋼地朝他走去,在他的錯愕中抓起他的手,強硬地将那朵代表選擇的玫瑰塞在他手中,他的手環立刻亮了起來。
叮———
配對成功:向導辰龍,哨兵執徐。
廣播的宣報告示着這場鬧劇的結束,一切都塵埃落定。天禽天芮兩兄弟像窩裡鬥的鹬蚌,白白讓執徐這個“漁翁”得了利。
天芮還是很難相信,在我把玫瑰花塞進執徐手中時甚至委屈地要哭出來。他好像失去了力氣,輕輕牽住我的手,卻又收緊手指握着不放:“你甯願選一個B級都不願選我。你這麼讨厭我嗎?”
“B級怎麼了。”我沒好氣的嗆聲,“狗眼看人低。”說罷便抽出我的手,轉而朝執徐伸去。
“走吧。”
執徐似乎還在震驚,呆愣愣的。直到我的手伸在他的面前,才緩過神來,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自己上前牽住了他的手,将他帶離了外廳。
執徐乖巧的跟在我身後任由我拉着他走,他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沮喪的天芮,又望了望神色凝重的天禽。他明白自己似乎有些勝之不武,可感受到我手心的溫度,不僅沒有放開,反而快步跟上了我的步伐。
内廳與外廳截然不同。
映入眼簾的一盞碩大的水晶燈,暖色的燈光透過玻璃傾灑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中間多了個舞池,有裙擺正翩翩起舞。悠揚的古典樂隔絕外廳的吵鬧,宛若兩個世界。但内廳的人似乎也目睹了外廳的争鬥,饒有興趣的看着我牽着執徐入場。
我拉着他一路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一場争鬥下來有些餓了,正打算去内廳豐富的食品區拿吃的,這回,是他牽着我不放了。
“為什麼選我。”執徐的語氣一如往常,聽不出任何被選擇的驚喜和激動。
我笑着反問:“你不想我選你?”
我很早就關注到了執徐,他在那兩個兄弟開始争吵前就在了。我當時從天芮眼皮子下溜開時,他便有向我走來的趨勢,隻是被天禽截了胡,又卷入他們倆的針鋒對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