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的命,給你。”
身體不受控制,就這麼任由〈宋知許〉的動作不停的往〈宋知許〉頭上砸去。
血液噴濺,衣服渲染,等到〈宋知許〉倒地,厭北才恢複了身體的控制權。
那一刻,厭北是蒙圈的,他好像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宋知許〉的血是鮮豔的,散發着光芒,腦組織被全部觀摩,帶血的衣服更為鮮豔。
月亮出現了,光芒撒在屍體和人的身上。
厭北跪倒在地,咬着嘴唇強迫自己不哭出聲來,雙手顫抖的伸向〈宋知許〉的屍體。
但這個世界沒給他這個機會,巨大的沖擊力将厭北彈開。
摔倒在地,全身都在痛。
最後一刻,厭北看見〈宋知許〉的身體慢慢消散,不留痕迹。
男人和女人已經在門口吵了很久,卿也葉離也實在不耐煩。
這個空間好像将這份嘈雜擴大化,感覺不像是在外面吵鬧,而是在腦袋中回響。
又吵又煩,無語又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和永動機一般,沒有停歇。
一定要這麼折磨嗎?
一定要這樣才能通關嗎?
想必是實在接受不了這吵鬧極的聲音,卿也葉離站起身,慢慢移步到門口。
越是接近,吵鬧聲就越是大聲。
“真是不孝啊!把爸媽關門外呢!”
“誰把這個不孝子抓緊監獄啊!”
“卿也葉離我操□□,快給老子打開!媽的,行不行老子把你腿打算!”
“打開門!快打開!你親爸親媽就是被你克死的!就是被你克死的!”
“你這個倒黴星!災星!黴運鬼!生下來就是個禍害!”
“哈哈哈哈哈,你媽怎麼死的你不知道?!你爸怎麼被砸死的你不知道?!老子照顧你這麼久就這麼報答我們?”
……
卿也葉離握着拳頭,埋着頭咬牙切齒,但聽他們這麼一說,淚水還是不争氣的滑落下來。
是啊,媽媽難産死了。
爸爸一天打四份工,因為疲勞駕駛和貨車對碰。
爸爸死了。
因為一套房子的價錢可以在拆遷時得到豐厚的獎金,他被一對不熟的“親人”收養。
他們表現的很熱情,一下子給卿也葉離買了許多東西:玩具小汽車、衣服、好吃的……
他其實不叫卿也葉離,準确來說,他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叫憶寒。
“憶寒憶寒,不哭不哭。”
“爸爸媽媽在。”
“你爸媽就活該死,生下你這種災星,估計是去贖罪去了!”
“什麼拆遷款,最後還不是給那死老爺子分了。”
“該死的,媽的!”
“憶寒憶寒,不哭不哭。”
“爸爸媽媽在。”
“你能不能也去死,你什麼樣的人你他媽不知道嗎?”
“死東西,早死早超生!”
“滾回娘胎重造吧你!”
“砰!”
門被猛的推開,男人被撞的腦袋差點落地。
卿也葉離目光呆滞一把抓住男人的頭發,将他的頭使勁往一邊的牆砸,知道腦袋出現一個大骷髅,卿也葉離才心滿意足的停下手上的動作。
愣神過後,卿也葉離将目光轉移到女人身上,女人似乎被吓到了,嘴上還是不留情面的繼續狠罵。
她天真的認為,這樣就能讓卿也葉離再次聽從她的話。
“我爸媽……”
卿也葉離将女人推到在地。
“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一腳踩上女人的頭顱,本就醜陋的臉龐這麼一擠壓看着更加猙獰。
“而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眼珠蹦出,掉落在地,卿也葉離更用力了些,直到女人頭顱裂開。
解決完兩個人渣,卿也葉離扶着門把手回到房子内。
還是熟悉的布置,隻不過安靜了許多。
卿也葉離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躺在沙發上,卿也葉離閉上眼。
世界連着他,慢慢變成了灰色,除了那張床,一切都在消散。
他終究還是困在了這裡、困在了回憶、困在了永遠走不出的童年。
宋知許站起身,摸了把眼淚,看着出現的虛空之時,狠厲的握緊手。
他感受到異能正在恢複,身體能量正在恢複。
厭北早已調整好,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筋骨,看着出現的虛空之時,臉上帶着勝利的喜悅。
兩人踏進虛空之時,回到了原來的樓層。
但也隻有他們而已。
“謝安他們呢?”宋知許問。
“可能… 還沒出來?”
靠着牆坐,宋知許啃着手裡的面包,厭北也閉上眼恢複着體力。
“是怎麼出來的?”
“我遇到徐鄭了。 ”
“我遇到你了。”
宋知許瞟了眼厭北。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騙你!”
厭北剛想說話,就見二樓樓層的公屏上出現計時的痕迹。
半個小時,正在不停的流逝。
這意味着,如果半個小時後謝安和卿也葉離沒出來,就隻能随着二樓的世界一起崩塌。
而這半個小時,尤其珍貴。
厭北和宋知許都坐不住了。
“我想我們應該進去看看。”厭北将蟲洞打開,“「雙子座」的陷阱多,萬一他們碰到不好的就完蛋了。”
“我去找謝安哥,你去找卿也葉離。”
“嗯。”
再次回到那個空間,就是四個人的存亡了。
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也意味着,不再是兩個人的遊戲,而是四個人是否活下來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