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也葉離将手放在額頭之上,想遮住一點陽光,但這沒啥用,就像軍訓時那個軍訓帽屁用沒有還是要把臉曬成煤炭一樣。
“就應該讓宋知許來的,他估計能變出很多吃的喝的,或許還可以變出一隻大象。”厭北起身灰溜溜躲進了林子,但這些樹說真的就像營養不良一樣,樹葉稀少,靠在上面都能被曬到。
“厭北,你的空間術可以離開這裡嗎?”
“不行。”
厭北攤開手掌。
“一來就試過了,這鬼地方把異能限制了。”
想通過這些非正當手法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現在來看必須要按照新世界主人在這個空間的劇情設置來進行。
厭北和卿也葉離也知曉,每一次任務務必會沾染一些血腥,隻不過不知道這一次會怎樣。
人在面臨未知會感到心慌和害怕,雖然經曆這麼多事情已經變得麻木,但還是對「世界」認為它有着極大的魅惑力和強制性。
“謝安哥,我們先去四樓等待吧,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宋知許搶先一步朝樓梯前進,邊說還邊轉頭向謝安說着,“到時……”
話還沒說完,宋知許就水靈靈的不見了,準備踏上樓梯的謝安也一下子僵住,最後緩緩放下準備跨出的左腿,四處張望發現并沒有宋知許的身影。
“?”
謝安轉身去到平台文字旁看到還剩餘的雜物,随手拿了個趁手的丢向樓梯,雜物也不見了。
“被傳送走了。”謝安遠離樓梯,坐到一邊開始「推測」。
一開始還覺得他倆任務簡單可以提前前往下一層樓,沒想到一眨眼功夫宋知許就“飛”走了。
而「推測」顯示,宋知許自己前往另一個空間,會受些委屈和折磨。
過了許久。
“我覺得我越來越渴了。”厭北揉了把頭發,雙眼無神地望向天空,“要渴死了,哦不,也要熱死了。”
“你是渴,我覺得我…又渴又餓,肚子空落落的,現在居然想吐。 ”卿也葉離面色蒼白,一開始的探索欲被抽幹,此時正軟塌塌地躺在沙灘之上,任由太陽暴曬。
“你把餅幹吃了吧,我看你這樣怎麼和要死了一樣?”
“怕不是真的要死了,一會曬成人幹了你不要害怕。”
厭北挪到卿也葉離身邊,将唯一的壓縮餅幹拿了出來,輕輕撕開包裝,露出内面。
“我說真的,吃了吧,你死了我怎麼和饅頭交代。”
卿也葉離吃力地點點頭,剛接下,天空出現通道,一個人從虛空之時掉落下來,重重砸到沙灘上。
發出的悶響吓了兩人一跳。
沙灘上的人是白色鲻魚頭,他的皮膚很白,在陽光下就像閃着微光的金子,他臉朝沙灘,一時看不見長的什麼模樣,唯一可以看到的,是衣物上鮮豔的血迹,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因為掉下的重力是絕對的,這一摔還将一些小血珠甩出來,落在沙灘上被沙子充分包裹,最後形成褐色小球。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有些淬不及防,内心的話在告訴他們,真正的考驗開始了。
這個男子一定是讓他們表現出善的關鍵,沒有醫療包,沒有充分的食物,沒有水源,讓他們治療應該是不可能的。
厭北沒有卿也葉離的情況那麼嚴重,還可以活動。
他走到男子身邊,将男子挪了下,至少讓他臉不要和沙子接觸的那麼近,萬一沙子進嘴裡和鼻子裡就不好了。
男子眼睛上蒙着一層紗布,紗布上又兩圈血迹,他嘴唇幹裂滲出血珠,還在不停地喊着:“好餓,我好餓。”
這聲音十分微小,每一次開口,嘴角都有血液流出,一直滑向脖子,再到衣服,整個人看着十分憔悴和可憐。
厭北也是這麼認為,看着他,居然莫名其妙流露出一種溫柔和憐憫,很奇妙的感覺,自己自從來到崩塌世界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對待别人親人的情緒了。
畢竟男子的脖子上有一條明顯的勒痕,應該是被繩子吊起過。
潔白的發絲沾染上血液,無疑是錦上添花,厭北看了眼卿也葉離,卿也葉離沒有猶豫地将餅幹遞了過來。
太善良了。
由于卿也葉離現在也不方便,身子也虛弱,厭北挪了挪膝蓋,先接過壓縮餅幹,再返回到男子身邊去。
壓縮餅幹比較硬,這男子傷的這麼重,又一直喊餓,估計是沒那個力氣去咬了,隻能想辦法看看有沒有辦法稀釋。
來到海邊,将壓縮餅幹放置于海裡,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壓縮餅幹依舊那樣,一點軟下來的痕迹都沒有。
厭北先是感歎,再是苦惱,剛想将餅幹再次放回試試時間久一點可不可以作效,便聽到卿也葉離小聲提醒:
“遊戲…不會這麼簡單。你試試…咳咳,用血,這些都是老套路了。”卿也葉離說一句話都費了不少力氣,他将手放在肚子上輕撫,嘴巴一張一合。
舌頭舔着嘴唇,給嘴唇一些水分,但這樣也讓卿也葉離越來越思念水進入口腔的感覺,口渴想喝水的念想愈發濃烈。
最後還不如不再去舔,就這麼等着它幹涸。
當然,這麼下去兩個人都撐不了多久,試試,必須試試。
厭北知道自己應該試試,撐着身子跑到樹邊,将手臂狠狠在樹上摩擦。
這招确實有效,皮膚被劃破了,口子很深,加上一些摩擦上血液果然滲出。
雖然疼的要命,但沒有備刀具,這些樹就是最好的突破點,也隻能用這些東西快速制造大面積的傷口了。
将餅幹放在血液上,餅幹餅身立馬變為紅色,整個體積也漸漸變得龐大。
我的媽呀,magic。
眼見有效,厭北趕忙分為兩半給卿也葉離和男子。
男子是在輔助下吃下的,吃完也不喊餓了,就靜靜躺在沙灘上,這種淡淡的死氣還招惹了一群鳥兒的圍觀。
别說,這地方有鳥,還真是稀奇啊。
卿也葉離吃完勉強可以立起身子,他将剩餘的一般塞到厭北嘴裡,說了聲謝謝。
氣氛變得越來越和諧,卿也葉離覺得自己好多了,男子依舊死氣沉沉。
等到兩人覺得一切都已經妥善了,身子也好起來時,虛空之時出現了。
“走吧,可以離開了。”
“要帶上他嗎?”
卿也葉離看着厭北指向的那個男人,先是停頓,随後招呼着厭北一起去擡。
男子手臂被厭北擡着,腳被卿也葉離擡着,兩個人有些吃力的将人一起擡進虛空之時後,虛空之時的通道慢慢閉合。
這個小島也開始逐漸崩塌。
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這個男子的出現也成為一個疑問。